容怀宴带着设备回到景园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管家低声提醒:“太太从下班,便一直待在收藏室,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
心情不好?
容怀宴略顿了秒。
还是示意保镖将仪器带回他们房间,独自前往开满海棠的收藏小院内。
顾星檀已经无聊到把那满满当当一大柜子画筒数清楚。
恰好97幅。
0907是她的生日。
漂亮眉尖蹙了蹙,不知道是不是巧合。
直到挺拔料峭的身影,出现在门口,身后是夜色中绽放的海棠花树,衬得男人那张清隽俊美面容般般入画。
容怀宴一看到摆放在宽大黄花梨木桌上那一卷卷或摊开,或随意卷起一半的画卷,就知道容太太为何不高兴了。
他不疾不徐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干净地毯上的一幅画。
入目是少女婀娜玲珑的背影,趴在床尾,纤指攥紧了华丽的床柱,油画画风,氛围感极强,连桃花眸潋滟水色都描绘的清晰。
顾星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。
探身抢过他手里的画卷,“你还好意思欣赏?!”
被抓包了干得坏事,就不能有点羞愧之心?
容怀宴掌心撑在桌面,含笑望着她,似是可惜:“被容太太发现了呢。”
说完。
便继续不紧不慢地将那些摊开的画卷收拢整齐。
就这样?
顾星檀眼眸眨了下,又眨了下,一把扯住他的衣袖,“你就不解释解释,为什么画这种……这种不知羞耻的画?!”
望着那一幅幅比她修复过的春宫秘戏图还要露骨的画,不可置信道。
容怀宴顺着容太太拽着自己衣袖,慢条斯理地与她十指相扣。
薄唇覆在她耳边,冷玉质地的声线染着淡哑,“因为小海棠的每一次,都让我情不自禁。”
每一个封存的画卷。
都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。
藏匿着他无边无际、永无止境的烈火炽焰。
唯独用这种方式,才能止渴几分。
顾星檀怔怔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瞳,红唇张了张,脑子空白一片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