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,温岭远提下自己的行李箱。
宁樨穿一件羽绒服,却没有扣上拉链,因此跺着脚,急忙要往里面跑。
“等一下。”
宁樨顿下脚步,两手都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,略微缩着肩膀,对他说道:“如果我说,不管你想说什么,我都不想听,你会强迫我吗?”
温岭远沉默。
宁樨笑一笑,“你要说的事情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她后退一步,“有时候真羡慕你,永远这样理智。”
说完,她迎着风就往小区里面跑去,温岭远在喊她的名字,她就跑得更快,把他的声音,远远地甩开。
一口气跑上楼,脱掉羽绒服,在餐桌旁坐下。
把手机调成静音之后,她先点了一份外卖,然后去卸妆洗澡。浴室很快热气腾腾,镜子染上雾气,使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脸。
她难以形容此时,以及这段时间冷落着温岭远的心情。
她承认自己有些许的心灰意冷,当然,也许是因为北京的秋天太冷?所以她有些失去动力,想要自己单独,且鸵鸟心态地待一会儿。
等调整好失衡的心情,再继续克制地、懂事地、谨小慎微地、不疾不徐地去爱他。
就像背单词,一个一个词地积累,积累越多,也许,分数也会越理想吧?在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之前,她并不想提前进考场。
越想赢,越不能洒脱,大家都是这样,还是唯独她自己呢?
洗过澡,外卖也到了。
宁樨吹干头发,在布艺沙发里吃着热腾腾的外卖,看了一部不用带脑子看的电影。
快要看到结尾处,她发现自己手机屏幕无声亮起来。拿过来看,是温岭远打来的。
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。
温岭远声音很干脆,且难得带有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:“我在小区门口,你下来一下。”
宁樨一愣:“你没有走?”
“你问我,如果这些话你不想听,我会不会强迫你听,我的答案是会。所以,请你给我十分钟,我想当面告诉你。”
宁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,已经快要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,他没有走?就在想,要不要强迫她听的问题?
她感到震惊,第一次觉得,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。
身上穿的是长袖长裤的居家服,宁樨懒得换,就披上了白天穿的那件长款的羽绒服,手机和钥匙都揣进口袋里,想了想没有关灯,下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