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照赶忙驱散心中的杂念,准备应对滕承安的试探。
“这两年,你怎么过的?”
卢照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,“父亲去世后,母亲视幽州为伤心地,便带我回老家休养。”
滕承安和罗玄应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,他们可都没忘,当初秦彤将卢茂的棺材撂在灵堂上逃之夭夭,在幽州内部只落下一个“狠心”的名声。
这会,他们才恍然大悟,原来她是去找卢照了!
卢照向后退了半步,神情庄重地向滕承安行礼道:“小子当时身受重伤,多有不便。还得多谢诸位叔伯替家父料理后事。”
滕承安连忙将卢照扶起来,恳切道:“同袍一场,都是应当的。”
随后叹息一声,“只是当时战事紧急,县公与我力量绵薄,只得简葬。”
滕承安说出这话时,脸上没有丝毫愧疚。
卢茂兵败可不是他们这一派造成的,顶多算隔岸观火罢了。
但让卢茂入土为安,说破天去,他们对卢照也是有大恩的。
滕承安摆出一副优秀长辈的姿态,“你何时归乡省亲,让国公瞧一瞧儿子如今精神样,他也能安息了。”
亲?卢照在幽州哪还有什么亲人!
就算有稀薄的血缘维系,不是仇人,那也是陌生人。
但这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,卢照低声道:“一切听凭圣意。”
滕承安面色一僵,心中暗道,这果然是一个局,原来吴杲早就知道了。
艰难地扯动脸上两块僵硬地肌肉,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浮于表面地关切道:“现在伤好了吗?”
卢照轻轻点头,“自是好了,不然我也不能去打突厥呀!”
滕承安咬着腮帮子吐出一句话,“虎父无犬子!”
这边厢幽州老乡上演认亲大戏,那边厢右武卫的一群猹吃瓜吃到撑。
两人所有交流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,他们自然听得一清二楚。
幽州?秦三不是齐州人么,他还有个相看两相厌的发小。
国公?大吴的国公都是有数的!
最近十几年,幽州的国公只有一个。
温茂瑞倒吸一口凉气,当初卢照轻飘飘地一句“我爹入赘”,他就觉得不可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