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心中暗暗点头。
“糊涂是真糊涂,但护着弟兄的血性,也没丢。”
李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尖沾了些方才擦头盔时蹭到的泥,却毫不在意。
“弟兄们的义气,得用在刀刃上,用在和敌人拼杀、护百姓的平安上,而不是用在和自己人争凶斗狠上。”
“今日若不是代国公赶来及时,你们真要打出人命,到时候不仅是你们,连燕王卫的名声,都要被砸在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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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恪的目光扫过他们,又转向一旁的定襄道府兵,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今日之事,燕王卫有错,定襄道的弟兄也未必全无不是。站在我私人的角度上,本王也想轻拿轻放,毕竟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弟兄,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?”
接着,李恪话锋微微一转,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兵士,语气添了几分郑重。
“可毕竟军法不是儿戏,今日若轻饶了,明日便有人敢再犯。今日所有参与争执者,无论燕王卫还是定襄道,一律都要收到严惩。”
说到这,李恪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李靖,朗声道。
“刚才,想必不少人也听见了,李总管将这次处罚的权柄,交予了本王。”
李恪声音朗朗,既没越俎代庖的傲慢,也没推诿责任的怯懦。
“但很多定襄道的弟兄,可能吃过本王送过的饺子和粮食,但是本王的责罚,想必还没有领教过。”
李恪的这句话一出,在场的定襄道兵士们神色先是一怔,随即都哄堂大笑起来。
脸上的局促散去,多了几分轻松之意。
站在定襄道兵士前排的伍长王顺,往前迈了一步,拱手道。
“殿下待我等的好,弟兄们都记在心里。今日之事,我等也有失分寸,殿下要罚,我等绝无二话!”
他这话一出,其他定襄道兵士也纷纷附和,腰杆挺得笔直,再无先前的畏缩。
李恪见此,眼底掠过一丝暖意,语气豪爽道。
“好,既然你们认罚,本王也绝不苛待。谁不知道我燕王李恪在长安,乃是出了名的温良恭谦。”
“温良恭谦,燕王殿下,你可不要蒙我们这些大头兵,草民就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士。”
“谁不知道,你前些年在长安那是出了混世魔王,把长安里面的那些勋贵子弟挨个揍了个遍!”
“就连英国公家的小公子,都被你堵在巷子口,逼着把抢来的糖人还给卖糖的老汉!”
此话一落,校场上的兵士们笑得更欢了。
连站在一旁的李靖,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。
他倒也听过李恪在长安的轶闻,只当是纨绔子弟的闹剧,今日见兵士们敢这般调侃,才知这燕王李恪深知带兵需要一松一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