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文书很厚,涉及扬州方方面面。
扬州跟荆州的情况不一样,所以为了确保扬州在之后,不出现大的动乱与变数,曹昂打算将扬州一分为二,大面上是归扬州刺史部统筹的,但实际上却是各有发展,这些话,在赶去许都前,曹昂必须跟丁斐说开,不能让丁斐带着想法与情绪在扬州刺史这个位置上。
在曹昂看来,至少之后五年,扬州刺史这个位置,除了丁斐外,谁都不能坐,这是很重要的。
堂内安静了下来。
丁斐翻阅着所持奏疏,表情也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变化。
从震惊,到审视,到凝重,到认可……
仅是通过这神色上的变化,足以看出丁斐的内心起伏有多大。
“子修,真的是难为你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丁斐这才开口说道。
只是这表情,却透露出几分复杂。
“这都是甥儿该做的。”
曹昂听后,迎着丁斐复杂注视,微微一笑道。
在人前,曹昂都是一副从容姿态,不管遇到何等挑战或困境,曹昂都没有抱怨过,愤怒过。
毕竟这是他坚定选择的路。
倘若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,就干脆不要走这条路了。
可越是见曹昂这样,丁斐这内心就越复杂。
他适才看的,是一份关于扬州今后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文化等方面的计划,涵盖的领域众多。
这其中就包括江南运河大计。
有这份计划在手,丁斐可以预料到一点,待到这些计划悉数开展,都不说全部都落实贯彻,只其中的一小部分落实贯彻,这对扬州将带来巨大改变,同样,他在扬州,乃至中枢的声名也将有很大改变。
而关于这部分声名,自己这位外甥是没有要的,而是直接给了自己。
“子修,对归许后,可曾想过要做哪些吗?”
亦是想到这里,丁斐看向曹昂说道。
“舅父,甥儿哪顾得想这些,只对一应功勋,还有对荆扬两州谋划,这就叫甥儿忙的不可开交,更别提这还要去往各地视察,甥儿真没有想过。”
当然曹昂讲的这些,是半真半假的。
这倒不是对丁斐有所保留,而是曹昂看出丁斐有话对自己讲。
他必须要给丁斐讲下去的话头。
“子修此去许都,恐将担负不轻的职责,这点子修要有心理准备。”丁斐表情正色,对曹昂讲出所想。
“还请舅父解惑。”
曹昂抬手一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