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,便不由开口道:“如此说来,我倒是不知道那姑娘为何要临阵改变了主意了。但是,在我看来,相较于那寻亲的小姑娘,她的好友却是重情重义之人,值得夸赞。”
傅玉棠:“……”
却是重情重义之人……
说来说去,公公你还是觉得寻亲姑娘怕吃苦受累,这才不进京。
如果今日没听到福禄的故事,傅玉棠少不得也会觉得那姑娘为人不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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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她自己想要找兄长,却并不亲自前来,反而让慕红骄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背负起寻亲的重担,着实有点太……不见外了。
而且,所提供的信息还如此模糊,这不摆明了在戏弄人吗?
有种我需要你帮忙,但我又不信任你的荒谬感。
当然,这一点也不排除慕红骄为了隐藏身份,有意向她隐瞒了一部分信息。
可无论如何,将寻亲一事交由他人负责,本就极其不合理。
直至她得知福禄的过往,她才猛然意识到那姑娘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兄长的下落与近况,也不是不想亲自进京寻人,而是她来不了了。
只是,这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对福禄说,更不知道要如何暗示福禄,他为了自家小妹而一心一意效忠的对象,从来没想过给他和小妹活路,也不会给他和小妹活路。
自从他选择离开西鸣,进入大宁当卧底的那一刻,他与他的小妹此生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了。
他们兄妹二人,从头到尾都只是西鸣王权争夺中的棋子。
而棋子,总有牺牲的一天。
或是自愿,或是被动,或是表面看似自愿,就连棋子本人都以为是自主决定,实则一步步都在执棋者的算计之中的牺牲。
就如同福禄说的,一切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。
摆在他面前的,从来不是光明平坦的大道,而是布满荆棘的崎岖小径。
每一步都需披荆斩棘,每一程都要留下带血的足迹。
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选择一条在当时的他看来相对有利,能护住唯一家人的路。
而这一点,也让福禄的过往蒙上了一层无奈又可悲的色彩,让傅玉棠对他多了一丝不忍心。
虽不至于让她仍如同失忆时那么亲近他,却也让她不那么疏远他,对他暗中给她使绊子一事耿耿于怀。
尤其是当她得知福禄是西鸣当年屠村的幸存者,而非她猜测的西鸣土着,这种情绪更是放大了数倍。
从福禄的描述里,他完全记得当年的事情,从始至终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