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公公本想着,那宋大小姐在绣院,头几日看守牢一些。待过几日,绣图一事进展顺利,侍卫们松懈下来后,自己便能找机会将信带过去。
没想到出了这事,往日里还能在送膳时远远地看到宋大小姐的身影,如今隔着老远就被拦下,不能近寸步。
思来想去,他只得将周成凌的信大喇喇地放在食盒的夹层里,只消送进绣院,便算是成事了。
至于宋青玉能不能发现,那些侍卫们会不会因此而怀疑宋青玉有什么,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。
谁叫他只收了带信的钱呢!
看着那食盒经春花的手无惊无险提进绣房,诚公公轻吹了一声口哨,乐滋滋地回去了,顺便去给周成凌送了信,说事已办妥。
这可把周成凌给乐得喜不自胜。
他在府中苦等十数日,宫中音讯全无。眼见父亲对他愈发冷淡,对周成安那个外室子反而愈发上心。
此消彼长,让他日日心焦如蚂蚁啃噬,再也无法端起往日里儒雅淡然的模样,早已急得抓心挠肝。
得信后,他当即修整一番,翻出新做的长衫,玉冠束发,做了宋青玉最爱的儒生打扮。
又舔着脸低声下气,托尽了往日的情分,借口收拾以往留下的衣物,进了宫,往侍卫居所走去。
无巧不成书,那信本该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才对,偏巧接了食盒的是春花。
她心细如发,将那食盒放在桌上时,忽的感觉内似有纸张摩擦。
若是别的宫女,定然要禀告侍卫。偏她是楚逸风的暗线,当下还以为是主子来了什么命令。
背过众人,偷偷摸摸取了信,递到了宋青玉手上。
宋青玉莫名其妙将信展开,看得前头露骨的词句,还以为楚逸风发疯了!
待到末尾的署名映入眼帘,她才满脸一言难尽地神情,看向兴奋的春花。
这孩子多半是傻了……
居然还喜滋滋地将头凑过来,眼睛一挤,满脸八卦地问道:“小姐,主子说什么了?”
宋青玉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主子说……日后传信之事,就不劳烦你了……”
春花面色一变,瞬间忐忑起来。
宋青玉叹气一声,将那信纸塞到她手里。
春花先是神情一惊,随即一皱,再又一苦,最后怒意勃发!
压低了声音,凑到宋青玉耳边,咬牙切齿恨声道:“小姐,这个登徒子,今夜春花去结果了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