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尘音道:“既然回金城,顺道去一趟松慈观,见一见静心道长。他出主意,把你卷进赵开来的麻烦里,不能光自己挣好处,一点也不给你。”
她说着,把军刀推到我面前,道:“既然是去大雪山,拿着它吧,让它多沾些血。”
我拍了拍刀鞘。
刀身在鞘内微微一震,发出清越鸣响。
陆尘音笑道:“它很喜欢你。”
我说:“它喜欢的是杀戮。这是一把真正的凶器。”
陆尘音道:“兵器这东西,本就是为了杀戮而生,谁会拿着这玩意去讲道理吗?”
我笑了笑,拿起军刀,起身,道:“兵者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。好在我不是君子。”
言罢,向着陆尘音抱拳一礼,转身离开。
陆尘音轻轻的吟诵声响起。
“太上曰: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,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。依人所犯轻重,以夺人算……”
依旧从后院墙翻出来。
蹲在树上的照神道人便道:“就走了啊。”
我挥手道:“这回真走了。”
照神道人问:“啥时候回来?”
我说:“不回来了。”
照神道人道:“不送你了啊。”
我说:“金城再见吧。”
照神道人道:“我已经退休,准备蹲京城养老,哪也不去了。”
我说:“也好,再见。”
照神道人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,靠在树干上,眯起眼睛。
出白云观,便即离京,在郊区修配厂,讨了辆212吉普开了上路。
数日后,至晋地龙城,正是正月十五。
松慈观就在龙城近郊。
车至观前,天已经透黑,明月高挂。
松慈观的山门前的灯笼不是红的,而是白的,还有个大大的“悼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