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阿嬷着急地说:“可他害死了你,要是这次还要害你怎么办?”
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正了正头上帽子,大踏步沿着曲折陡峭山路前行,越过那道山间裂隙,步入格色寺的废墟。
这里已经没有一座完整的房舍。
碎裂的墙壁上还可以看到壁画,虽然已经褪了色,却模糊不了其精美。
大殿的废墟上,一座满是黑灰的毗卢遮那佛像斜斜倾倒,整体倒是完整。
我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把佛像扶起来,让他端端正正坐回到原位,然后退到远处,仔细观察了片刻,总觉得哪里差了点什么。
但又说不上来。
或许是衣服不对。
接下来的戏,不适合穿这身衣服来演。
我把旧军装脱下来,换上了在县城里买的袍子,佩带好一应饰品。
雪白的泛着清冷月光的宽大长袍,襟口和袖口泛着天空般的湛蓝,边缘滚镶着云雾状的银线,肩头另配一条七彩披肩,腰间束上一条由水晶珠串和蓝宝石编织的腰带,项链、耳坠都由冰晶、绿松石和珍珠制成,每一颗都闪烁着冷冽而纯净的光芒。
当然这些宝石水晶都是县城工艺品店的假货。
不过只是演一场戏,假货也足够了。
江湖障眼,除非要开通天局,不然的话都用假货。
这一身打扮是严格按照藏地传说中雪山女神的衣着装配的。
换好衣服,再站到佛像前,就觉得自在多了。
可还是有种差了些什么的感觉。
我盘膝坐到佛像前的空地上,闭上眼睛,认真地思考差在哪里。
这一想,就是一整夜。
黎明时分,忽有清香扑鼻。
我睁眼一看,不由笑了起来。
“你也来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