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使用劳工,每个劳工每天的工钱也要十文钱,四百个劳工一天的工钱就是四贯。”
“修建整条宁阳到滦县的铁路,大概需要用到十万人左右。”
“如果是大明百姓做工,每天的工钱就要六千贯,一个月要十八万贯,一年要二百一十六万贯。”
朱皇帝等人已经麻木了。
在六万万贯这个数字面前,两百多万贯还能叫个钱吗?
陈墨轻轻咳了一声,正打算继续用数据说话,杨思义却脸色大变,抢先向着朱皇帝拱手拜道:“上位,六万万贯这个数字,几乎相当于整个大明国库二十年的收入,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支出的前提下。”
说完之后,杨思义又满脸绝望地看向陈墨,哀声道:“陈侍郎,你直接说点儿靠谱的,要是再拿六万万贯说事儿,老夫连夜去瀛国公府门口上吊!”
李善长满是同情地看了杨思义一眼。
确实,六万万贯这个数字太他娘的吓人了,换谁来做这个户部尚书,估计都会想着连夜吊死在杨癫疯的家门口。
嗯,吊死之前还得用血写上一个大大的惨字。
陈墨颇为遗憾地咂咂嘴。
六万万贯很多吗?
那朝堂上这些官老爷们的水平也不行啊。
还不如宁阳县的书吏能扛事儿。
陈墨微微摇头,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海,说道:“杨部堂先别急。”
“虽然铁路网的修建要牵扯到无数工坊、铁矿、煤矿、劳工和钱粮,但是下官刚刚就已经说了,可以自个儿先想办法筹钱。”
“包括明年修建铁路的钱粮,也可以不走国库。”
杨思义眼前一亮,脱口而出道:“你立字据!”
陈墨毫不迟疑地点头,“下官可以和杨部堂立字据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下官虽然可以想办法去筹借钱粮,可是这钱粮和劳工总不可能自己凭空冒出来,也不可能有人白白借给下官。”
“所以,下官先筹借一些钱来修铁路,等铁路修好之后,承接一些民间的财货运输,赚回来的钱粮要留下一部分继续修铁路,剩下一部分还掉先期筹借的。”
“如此一来,可就没钱给国库交赋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