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谢景昭侧眸看她,不觉有异,坦然反问:“不可以将它放在枕侧么?”
不止书信,她亲笔写下“昭”字的漆扇,她的丝帕,以及锦囊,每当入夜,便是它们伴他同眠。
苏窈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,神情微妙,她不太理解,弱声地请教道:“为何要将它放在枕侧?”
她都忘记书信中具体写的什么内容了。
丝毫没有犹豫,谢景昭薄唇动了动,慢慢道:“睹物思人。”
苏窈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,错愕地看着他。
那张俊脸仍无多大的变化,仅那双深邃的眸子回以她炙热的目光,让她本就惊慌的思绪彻底乱成一团。
谢景昭眸中映着她逐渐羞红的脸蛋,唇角往上扬了一下,低着声,故作不解地重复问她:“不可以将它放在枕侧么?”
“随、随便你。”苏窈垂眸躲着他的视线,小声嘀咕:“日日见面,你怎的还需要睹物思人……”
未与她相识之前,谢景昭忙时心无旁骛,闲时亦不曾对某事、某人产生半霎的念想,他更喜独处,静默冥思。
直至同她相识,早在还未知晓自己心意,他的思绪中已然有她一席之地,无法驱逐,而今此况愈发严重,以往的冥思不再存在,只留她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。
他们离得近,谢景昭自是将她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,却不知该从何解释,又恐她会嫌他过于依赖她。
他静静地望着她,须臾过后,只以四字,回应她的话:“遏制不住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很低,苏窈差点没听清,一抬眸便直直撞入他的视线。
四目相对的一霎,她瞧见他眼底稍纵即逝的谨慎,像是有所担忧。
她面露疑惑,直言不讳:“你是怕我不高兴吗?”
谢景昭一言不语,等同默认。
见状,苏窈更加不解,不明所以道:“你若想旁人,我才要不高兴呢。你、你想我,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。”
她不擅长说这种想来想去的话,不仅绕口,还怪羞人的。
“此话当真?”
苏窈瞧了他一眼,别扭地承认:“当然。”
话音刚落,眼前一黑,是他蓦地俯身朝她贴近,额间被他那张温软的薄唇亲了一下。
轻轻的一吻,苏窈还是无法淡定,双颊顿时红了红。
而始作俑者仿若无事发生。
谢景昭牵着她离开书房,声音平静地问她:“可要去花园?”
“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