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屁股坐在少年剑客前面,余怀安眯着眼睛道:“怎么的,酒喝完了也不叫?”
这少年剑客正是当初清明在藏剑峰上碰到的少年剑客,含光。
此时的含光也不再是当初藏剑峰上的模样,褪去了少年的稚嫩,脸上多了一丝风尘仆仆,明媚的瞳孔之中也不再那么锋芒毕露,反而是被一股颓丧所取代。
含光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一路走来银子花的差不多了,只有这些,不够酒钱。”
余怀安笑道:“现在倒是知道喝酒要付钱了,两年不见,见到也不喊一声余叔?”
含光怯生生得喊了一声:“余叔。”
余怀安眼中闪过一抹慈祥,含光是他看着长大的,天资卓绝本来应该是藏剑峰下一任峰主有力竞争者。
可惜,那一次和清明一战,强行使用了九转剑体损伤了天资,若是没有什么奇遇,恐怕将来成就有限。
眼看着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后辈从意气风发到现在暮气沉沉,余怀安心中也有一些刺痛。
“既然都喊我余叔了,那这酒钱也就不用付了,有空多来铺子里坐坐,陪余叔喝两杯。”
余怀安轻叹一声,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杯盏。
含光轻轻应了一声,问道:“封叔和您一起下的山,怎么现在只见你一个人?封叔呢?”
余怀安身形一僵,头也不回得指着柜台边上斜靠着的佩剑:“在那躺着呢。”
含光顺着余怀安的手指望过去,陷入了沉默。
在龙虎关厮杀两月,含光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,又是拿起了一壶酒一股脑灌进了嘴里。
呆坐了一会之后,含光才是缓缓起身:“余叔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余怀安背对着挥了挥手,没有回应。
含光眼眸深深看了一眼柜台边上名为“规矩”的青锋,毅然转身。
此时上百张酒桌就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桌酒客,余怀安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人肯定也是没银子,又碍于脸面一直坐到现在。
“好了,你们一直要这样坐到什么时候?没钱就过来打欠条吧,没这闲工夫陪你们耗。”
“早知道能打欠条,我又何必坐到这时候。”
一个中年汉子嘟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