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柠半靠在床头,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,愈发衬得她清减脆弱。领口松垮地敞着,露出一段如同天鹅颈般修长脆弱的线条,肌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色,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薄胎瓷,在阳光下几乎透明,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。
阳光小心翼翼地吻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、光洁饱满的额头,最后停留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边缘,照亮了那片细腻如玉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凹陷。她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《机械动力学》,纤细得能看到青色脉络的手指划过书页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琥珀色的眼眸沉静如水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扇形阴影,如同蝶翼栖息。那份大病初愈的憔悴,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,反而给那份知性的清冷里注入一种惊心动魄、一碰即碎的易碎感,仿佛一件精心烧制的琉璃器皿,美得让人屏息,又脆弱得令人心尖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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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煜推门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他脚步放得很轻。
“张老师?”张柠抬起头,看到是他,苍白的脸上漾起一丝极淡、极虚弱的笑意,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微尘,瞬间点亮了那份病弱的美。
一缕乌黑柔顺的长发滑落到颊边,阳光给她冷玉般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暖意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你,顺便拿大衣。”张煜走到床边,目光落在她领口那片被阳光眷顾的雪腻肌肤上,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。他将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——是温阳的大衣换回来后,他又去食堂买的炖汤。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好多了,就是没什么力气。”张柠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,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。她的目光落在保温桶上,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暖意,“谢谢。”
“趁热喝点汤。”张煜笨拙地拧开桶盖,浓郁的鸡汤香气弥漫开来。他拿起碗和勺,动作间带着一种与他庞大身形不相称的小心翼翼。
“我自己来就好…”张柠伸出纤细的手腕,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。
“别动。”张煜打断她,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,带着体育老师惯有的强硬。
他舀起一勺澄黄油亮、撇净了油的汤,俯身靠近。那股强烈的、混合着淡淡汗味、冬日冷冽空气和纯粹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张柠笼罩。
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。勺子稳稳送到她柔软粉润的唇边,边缘轻轻碰触到她饱满的下唇。
张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如同受惊的蝶翼,随即顺从地垂下了眼睑,微微启唇。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,她小巧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
阳光勾勒着她低垂的侧脸,从光洁的额头、挺直秀气的鼻梁到精致小巧的下巴,再滑入松垮领口里那片细腻如雪的肌肤。那份极致的脆弱与依赖,在安静的病房里无声流淌。
张煜的目光在那片惊心动魄的风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,随即强迫自己移开,粗声问:“味道?”
“嗯,很好。”张柠低低应道,声音轻得像叹息,耳根却悄然泛起一层淡淡的、如同上好白玉被暖阳映透的粉色,为那清冷病弱的容颜增添了一抹动人的羞涩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轻轻敲响,随即推开。
安静站在门口。她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蓝白校服外套,拉链拉到最高,遮住了下巴,整个人像一道没有温度的影子。乌黑的长发垂落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点线条极其优美却冷冽如冰雕的下颌,和一双紧抿着、没什么血色、却形状完美的薄唇。她的存在感低得惊人,仿佛连呼吸都融入了空气。
然而,当她走进病房,目光扫过张煜时,张煜敏锐地捕捉到那帽檐下快速掠过的一丝极其锐利、如同寒冰碎片般的冷光,带着评估和一丝难以言喻的…警惕?她的视线在张煜给张柠喂汤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移开,落在了张柠身上。
“安…安静?”张柠有些意外地看着她。
安静走到病床边,将一个洗干净的、印着卡通图案的饭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。
那是陈琛的饭盒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对着张柠微微点了点头,目光在张柠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,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沉的关切。
张煜看着安静。宽大的校服完全掩盖了她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身体线条,但张煜前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,这看似无害的躯壳下,藏着极其危险的力量。
尤其是她插在口袋里的右手…张煜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右侧校服口袋,那里微微鼓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硬块轮廓。
安静似乎察觉到了张煜的注视,帽檐微微抬起了一点点,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毫无情绪地与张煜对视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