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厅里也灌满了刺骨的寒风,但至少没有了那致命的乱流和砂砾。所有人都靠着墙壁大口喘气,脸色发青,眉毛胡子上都结了一层白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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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课程在狂风的死亡交响曲中进行。教室窗户在持续不断的、巨大的风压下疯狂颤抖,发出持续不断的、令人神经衰弱的“嗡嗡”共鸣声,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。
虽然有暖气全力运转,但巨大的空间和单薄的墙体根本无法留住热量,寒气如同有生命的幽灵,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,特别是靠窗的位置,冰冷刺骨。
讲台上,张柠老师裹着一件厚实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,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,只露出一双温润却带着深深疲惫的琥珀色眼眸。
即便如此,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微微发紫,握着粉笔的手指纤细而僵硬,指尖冻得通红。
羽绒服宽大的下摆也无法完全掩饰她身体的单薄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。
她讲课的声音轻柔依旧,却比昨日更加虚弱沙哑,仿佛随时会被窗外的风啸盖过,又或是被这酷寒冻结在喉咙里。
她整个人像一株在极地寒风中艰难摇曳的雪莲,美丽得惊心动魄,却也脆弱得令人心碎。
张煜坐在靠窗的位置,冰冷的寒气透过玻璃和窗框,源源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体。
他脱掉了军大衣,但依旧穿着那件厚实的工装棉袄,拉链拉到顶。
即便如此,那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轮廓依然散发着沉稳的力量感。
他的目光掠过讲台上张柠老师脆弱的身影,眉头紧锁,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教室前排靠门的位置,陈琛依旧裹在那件深蓝色的臃肿棉猴里,帽子没有摘下,像一只缩在巢穴里瑟瑟发抖的雏鸟。
只有偶尔抬头看黑板时,才会露出小半张冻得发青、毫无血色的脸,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窗外狂风的恐惧和对寒冷的麻木。
她将戴着厚厚毛线手套的双手紧紧揣在棉猴口袋里,身体蜷缩着,宽大的衣服下,那份纤细脆弱被放大到了极致。
突然,教室后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,一股更强烈的寒气涌入。
黄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如同一个优雅的幽灵。
她脱掉了厚重华贵的皮草大衣(这在校园里极其罕见),只穿着一件极其修身的、墨黑色天鹅绒高领长袖连衣裙!
那奢华的天鹅绒如同深邃的夜空,在教室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神秘而高贵的哑光。
高领优雅地包裹着她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,却更凸显了下方那饱满圆润、弧度惊人的胸型轮廓在天鹅绒下优雅而傲然地隆起,随着她的呼吸,沉甸甸地微微起伏,划出充满成熟韵味的诱人弧线。
收腰设计将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展现得淋漓尽致,裙摆如同垂落的夜幕,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挺翘饱满的臀部曲线,垂落至小腿中部,露出一截穿着加厚黑色天鹅绒连裤袜的、纤细匀称的小腿,和一双尖头细跟、鞋面镶嵌着暗色水钻的黑色高跟鞋。
狂风似乎并未过多侵扰她的从容,几缕乌黑的长发拂过她冷艳绝伦的脸颊。
她姿态慵懒地走到后排一个空位坐下,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,那双足以洞穿人心的冰冷丹凤眼带着一丝被寒风激起的、慵懒的媚意,眼尾微微上挑,饶有兴致地扫视着这间在狂风中飘摇的教室。
目光掠过讲台上张柠那苍白脆弱得如同薄冰的身影,掠过前排陈琛缩在棉猴里瑟瑟发抖的轮廓,最后落在张煜那隔着厚棉袄也依旧沉稳如山岳般的背影上时,红唇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、带着玩味和一丝不加掩饰的掠夺欲的弧度。
她像一只在暴风雪中悠然步入温暖巢穴的、披着华贵皮毛的顶级猎食者,无声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和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而在黄莺斜后方,最靠近后门、也是寒风最肆虐的角落,安静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。
她依旧穿着那件臃肿的藏蓝色棉大衣,拉链规整地拉到下巴,帽子也戴着,只露出小半张线条冷冽如同冰雕的下颌。
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坐姿挺拔得如同标枪,仿佛窗外那能撕裂一切的狂风与她身处两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