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个亿已经是曲正平所能签字的极限了,这钱一抽,不出意外,收到财政厅的消息,下面嗷嗷待哺的建筑商就慌了。
他精心打造的政绩工程,省城新区一下陷入了停工。
晚上,前秘书李永保赶到省城,赶到共和道,曲正平的四号小洋楼。
门是曲正平的夫人张茗杰开的,像是早已等候多时。
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,李永保往里瞥了一眼,问什么情况。
张茗杰道:“还不是北山那个祁同伟,他跑到赵安邦那告了老曲一状,挨批了。”
李永保顿时不淡定了,“是哪个项目上的问题?”
“不是项目上的事,是你们河稷小麦受灾的问题。”
李永保放下心来,“他可管的真他妈的宽,咱河稷市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?”
“那你得问咱们那位粮食厅厅长了。”
。。。
两人嘀咕声打扰到正在看七点新闻的曲正平耳中,“茗杰,是谁啊?”
“哦,永保来了。”
张茗杰带着李永保走进客厅。
郁闷一天的曲正平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,“你怎么来了,坐坐坐。”
李永保挨着曲正平旁边坐下,“这不,那几个承包商给我打电话,说财政那边要暂停了他们的款子,人心惶惶的,托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“这些商人,一个个真是嗅觉灵敏。”曲正平叹了口气,“你告诉他们,困难都是暂时的,最多一个月,省里就会拿出钱来,继续拨款,你让他们继续开工,不要停。”
李永保应着,“好,那我待会就通知他们。”
“领导,我听说这个事跟祁同伟有关?”
曲正平点了点头,“嗯,跟那个高远也有关,他在我这行不通了,就想着改旗易帜,这种事,不稀奇。”
曲正平说这话,明显带着气性的。
李永保道:“领导,您就是对他太好了,你拿他当朋友,可他却没把您当朋友,更没把你当上级。”
张茗杰也道:“谁说不是呢,俗话说的好,升米恩斗米仇。
咱们老曲就是太看中和对方这么多年的情义了。”
曲正平恼了:“什么情义不情义,我跟他现在什么情义都没有了。”又对李永保道:“以后他的事我也不管了。”
李永保知道曲正平这是暗示自己可以放手去斗争,对他那位老朋友动手了。
“您早就该这样了,您放心,我一定好好给您出口恶气。”
曲正平点点头,顿了顿,又指示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