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了点资料袋,“你拿一份这样的东西,有没有掂量过其中的政治分量?
你有没有想过,你手中拿的不是什么正义,很可能是动摇大局的导火索?”
他站起身,缓缓走到窗边,背手而立,语气陡然加重:“北山正处于爬坡过坎、攻坚克难的关键阶段,全北山市数百万人民正盼着我们稳方向、谋发展。
你身为北山的副书记,不思如何凝聚人心、配合省委市委,推动工作,反倒执着于这些捕风捉影、意在攻讦的‘小动作’,这是政治意识淡薄的表现!是典型的本末倒置!”
转身又目光如电,直视着马达:“我知道你不服人家何安下,人云亦云,认为人家是靠家世,靠背景压在你头上。
可咱们红星党人也要讲纪律、讲规矩、讲大局的。
再不服气,个人恩怨再大,但也不能大过组织原则;私事再急,也急不过民生大计。
你今天递来的这些东西,我不会收,也不会看。
拿回去,原封不动地拿回去!从哪里来,回哪里去,北山的事业,是容不得半点私心杂念来搅局!”
“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摆正位置,回归正轨。
否则,不仅辜负了组织的信任,更会寒了百姓的心。”
马立愣住了,他没想到于华北的言辞如此严厉,“老领导,您能不能看一看再说?
这些证据不是我收集的,也不是我为了攻讦他编造的。
这都是有人偷偷塞在我的办公室,是实实在在的事实。”
于华北道:“事实也好,证据也好。
那都不是你该操心的,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?”
马达听不进去一点,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,而不是于华北。
这个原则不是对上,而是对集体。
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冒险主导军工厂从大西南迁至文山市,为四千名职工争取回迁机会。
为此,他甚至不惜违反组织纪律。
但同样他又是一个极度利己之人。
为了自己的政绩,他可以拖欠民营企业的货款。
今天,他觉得原则和组织纪律都站在自己这边,他能放弃这个扳倒何安下的机会么?
至于几百万北山老百姓算什么?
何安下倒下,难道他就不能领导了吗?他就不能带领北山富裕了吗?
“于书记,您这是要包庇他!”
这下轮到于华北发愣了。
他没想到这个马达政治智慧这么低,什么话都敢说。
“包庇!?马达!你是不是疯了!
你到底知不知道省委把你派到北山市是干什么?是让你去维护地方稳定,平衡各方局势的,而不是让你把北山的政治生态搅的一团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