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斗九星,七见二隐。从不轻出,见者显贵。
左辅又称“洞明”,右弼也称“隐元”。
田安平也签下两张星契,是事实上的星占宗师!
且他所签订的星契,是如此隐晦的星辰。
今引二隐之力,调动亘古长照、不曾熄灭的星辰,前来干涉战场。
辅弼二星和重玄遵先前捏成玉石的那颗星辰性质完全不同,前者是概念的集合,后者就只是死去的天体。
死去的星辰,徒具星辰本身的庞然和力量。但真正恒照万古、光耀诸天的星辰,是具有超凡意义的。接近不朽,几乎永恒。
所以星契才如此重要,被视作星占宗师的底牌。
但握【日轮】砸【即城】的重玄遵,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抬眼睛——
即有星光飞天而起,自这片虚空,反照远古星穹。
辅弼二星之外,有七颗星子浮沉。
纵横交错的星光,织成锁链囚笼,牢牢锁住两颗北斗隐星的光芒,使之不得落神霄。
重玄遵并非星占宗师,但能看到星契的本质。
对付底牌的方法并不全在牌桌上,让它打不出来,当然也是一种选择。
在一切崩溃的事物里,田安平仍然具体存在,他仰倒而视高天,仰看重玄遵,如视一尊完美无缺的神王。
他的确在这个人身上看不到弱点,整场战斗之中,对方似是“无缺”的存在。
他所构想的完美,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可此般完美,他看到自己也是有机会靠近的。那种更高于此的力量……究竟如何抵达呢?
他的眼神静惘,并没有什么紧张之类的情绪,仍如过往无数个日夜,独在辅弼楼中看星空。
有人恐惧他,有人厌憎他,他只是他。
在这样一个时候。
日轮在重玄遵掌中。
月轮铺开月相世界,正在与恐怖魔尊纠缠。
星轮已经高上古老星穹,锁住了辅弼二星。
也就是说……重玄遵为了进一步把握战局的优势,已经放开了最后的防御,似乎露出了致死的漏洞。
这是一个陷阱。
是流光交错一瞬间,其人随手落下的死局。
田安平的眼睛亮了起来,这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兴趣。
在这种层次的交锋中,陷阱能够成立的前提,是它在某一刻,的确露出了关乎生死的破绽!
他不怕危险,只怕无趣。
所以这刻的仙魔君相虚实荡漾,而他以仰倒的姿态弹身而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