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都要跳出来了,跳得疼了,一直在等。
他又说:这个位置不好做。
说完,再低声笑着说:角度不对,怕你疼。
突然,座椅动了一下,像被卡住了似的,接着才缓缓地后倾下去。每倾斜一度,她的心都胀几分,下巴固执地压在他的肩上,一动不动地闭着眼。
他的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她外套的拉链,半夜出来,冷,让她多套了件,而他是男人怕热不怕寒,仍旧是短袖。
他说:来,爬到后排去。
殷果手脚并用,从前排跨到后排,林亦扬把座椅都调回到最靠前的位置。他下了车。殷果听到后备箱打开的声响,还想说,我也买了。但一琢磨林亦扬这么有心的人不会不备着,乖乖等着。
一秒,两秒——啪地一声后备箱被关上,车门锁开的同时,他进了后排,手里头还有一条浴巾,垫上后座的那层软皮老旧的座椅。他在她身前静悄悄俯了身。
她脖子被他的呼吸弄得很痒:我特别怕痒……不会笑场吧?
他低声说:不会,就怕你笑不出。
他又笑着说:多半要哭。
开始还语言交流一会儿,后来她耳根子烧着、烧着,人也烧,顾不得说话了。
林亦扬这个人事前考虑的时间挺长,真刀真枪来却很痛快。唇舌被他反复吮咬着,殷果一口气一直没提上来,被他一下全撞散了。
目光无法聚焦,连眼前的他也是忽远忽近……
车内真皮座椅的气味,还有他身上的味道,在密闭的空间里越来越浓,越来越烈。这样会不会缺氧,还是已经缺氧了?车窗上被雨水砸出来的水印子也在晃动着,随着车在晃,不断往下流,在窗外沿着玻璃乱七八糟、无法无章地滚落下去。
……
最后他又说:亲亲我。
殷果尽力了,没力气亲他,反倒是他低头下来,一路从她的嘴唇到下巴再去到耳后,热气在她的耳朵根那里濡湿了她的皮肤。
好像又有那种男人的味道了。
汗落到她的脖子上。
殷果用手背压着眼睛,感觉他的汗混了自己的,从脖子流了下去。他的身前背后也都被汗湿了,还有几道水流在沿着腹肌往下淌着……
她从指缝里瞄他腰线下的纹身,原来没有指针。空有一个表盘,没指针。
“看什么呢?”他笑,明知故问。
她老大不自在着,脑子乱糟糟地移开视线去看头顶上方的车窗玻璃。
玻璃内侧都是雾蒙蒙的。
她伸手,手指在满车窗的水雾里划了几道印子,觉得不可思议:“真会有水雾?”
“物理这么差?”他哑声而笑,“当然会有。”
原理当然知道。她是想说,电影里这么演的时候她还不相信,第一次看到是泰坦尼克号吧?她还在质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热量散发。做这个,原来真的可以。
她在窗户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心,想了想,在旁边又画了一个。一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