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莉莉一开始是懵的。
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性子寡淡,但现在儿子正在危险之中,男人总不至于不管不顾就走了吧?
丁莉莉追出去。
就看见那个男人跨上自行车,走了!
丁莉莉喊起来:“哎,马建华你去哪儿?哎!”
男人像没有听见一样,头也不回地骑走了。
护士追出来喊丁莉莉:“哎,马迎新的妈妈,医生等着你们签字呢,你去哪儿?你们到底签不签字呢?哎!”
丁莉莉站在医院门口,看看早已远去的丈夫,再看看医院那急诊的牌子,一边跺脚哭,一边跑了回去。
身边一个可以依赖的人都没有,她只好哭着签了字,哭着看孩子推进手术室,哭着在手术室外凄凄惨惨地等。
等一个小时的时候,她还有一点希望:男人估摸是回家拿钱去了。
等两个小时的时候,她哄自己:男人没有钱,去借了。
等到天亮的时候,她伸长脖子往外看,心想:这男人怎么也是父亲,他就算借不到钱,也该来守着孩子才对吧?或者,婆家的人天亮了能来看看?
然而都没有。
鬼影子都没有一个。
孩子手术结束了,被护士用担架抬出来。
小小一团缩在手术担架上,满头纱布,生死不明。
丁莉莉眼睛红肿着看向医生:“他,还好吗?”
医生:“手术还是成功的,但是脑部受伤的情况,一般都是有后遗症的,你要有心理准备,现在得等他醒了以后,我们再来看情况。”
丁莉莉在此时,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哭了,她不出声,不回话,默默地跟着孩子的担架到了病房。
动脑子手术的病房没什么人,就她家孩子一个。
她坐在病床旁边,守着毫无动静、脸色死灰的孩子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