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全!”
李景隆回头道,“多多采购米粮,多多益善!”
看来,今年是个灾年,他这是有备无患。
“今年肯定是欠收了!”
吩咐之后,李景隆回头看着庄子大管事,“佃户的租子,酌情减免。”
“公爷心善!”大管事马上点头,“谁给咱家种地,可是积了大德嘞!”
“牲口闹了病,得和人分开!”
李景隆郑重说道,“别牲口的病过了人。。。。收成不好,大家伙也饿不着。可要是闹了病,那就不是粮食的事,而是人命关天了!”
“小老儿已经安排嘞。。。”
“庄子上猪羊鸡鸭,都弄到山上去了。。。。”
“咱家向来名声好,死了牲口不要紧,死了人公爷您脸上可不好看。。。。”
大管事絮絮叨叨的说着,李景隆转身,朝庄子之中走去。
他始终脸色紧绷,看起来若有所思。
其实庄子上的农事,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。
且不说他的庄子,就算整个京畿今年颗粒无收,他也一样锦衣玉食。
他脑中想的是,西北那边刚传递来的消息。
太子朱标于三日前,进了函谷关。
此次西巡,重点就在巡上。
太子从应天府出发,走的是纯旱路。
经过淮西,老朱家的凤阳老家,而后经河南,进入陕西地界。
一路上,沿途各地的封疆大吏,驻军武将都要召见。所以本该四十一天走完的路,竟然走了快两个月。
而根据那边不断传来的消息,太子所到之处,官绅无不称赞太子的仁德。
且朱标在路上的奏折,每三日一送,皆是快马昼夜不停疾驰,送往京师。
紫禁城的老朱,见儿子在天下官员们面前露脸,且引得官员士绅武臣的交口称赞,自然是乐得看不着眼睛。
但李景隆却知道,此次西巡背后,是庞大的财政开支。
随行官员加上护军,差不多七千多人。每过一处,每一次停留,对于并不富裕的北方各州府来说,都是一场巨大的挑战。这七千多人,吃喝拉撒睡,穿的用的,都要地方上来负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