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爷躺在主卧卧室,仰望天花板,再次失眠。
他在这间屋子和蓝月度过了两个多月,蓝月的一颦一笑、一喜一悲,不停地在眼前闪现。
人,其实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,一旦回到旧环境,如果当时的人不在了,会很难受。
有些人,甚至因为情殇,不敢再踏入某座城市,因为那里有熟悉的味道,有一同踩过的街道,所有地方都沾满了当初和爱人的足迹。
这种东西不能回想,一回想,就心如刀绞。
陈三爷应该是患有严重的失眠症。
这些年,一直睡不好。
睡不着就不睡了,看房梁,数绵羊。
隔壁王莹和白如霜也没睡好。
两人虽然默不作声,但心里都在想陈三爷。
王莹在想她给陈三爷当秘书、当司机那段时光,想起了陈三爷对她的规劝,以及那段慷慨激昂的“强大美腿论”。
白如霜则想起了在商会和陈三爷来往的那段时光,斗智斗勇,你来我往。
这是戴老板有意为之,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务,首先得过情关,这个如果过不了,干不了大事,提不了上尉。
王莹和白如霜对陈三爷或多或少是有点感情的,因为陈三爷又没害她们,是她们在害陈三爷,只不过陈三爷逃脱了,反将一军。
越睡不着,越憋尿,两人来来回回上了好几趟厕所。
后来一起躺在床上,王莹问白如霜:“你想啥呢?”
白如霜反问:“你想啥呢?”
王莹说:“我想那个混蛋呢!”
“我也是!”
“恨不得宰了他!”
“我也是!”
“为什么要宰了他呢?”
“呃……我也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