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记者,跟在后面,纷纷下楼。
周之春望着这群人的背影:“真他妈的狗拿耗子!你说外国人怎么他妈的这么爱管闲事呢!”
巴颂冷冷一笑:“躲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”
周之春摇摇头:“不,风口浪尖,别找麻烦,我们已经赢了,暂时不要杀陈三,至少这几天不能动他。”
巴颂哼哼一笑:“那得加把劲儿,让他自杀!”
周之春一愣,随即眉开眼笑:“好主意啊!”
在一群人的簇拥下,陈三爷抱着骨灰坛从赌场里走出来。
记者们纷纷拍照:“陈先生,您抱的是什么?”
“陈先生,您为什么哭了?”
“陈先生,这是骨灰吗?”
“陈先生,您此行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陈先生,柬埔寨九姑娘……”
所有话语,陈三爷都听不见,他已经耳聋了、眼花了、失去灵魂了,心里只有蓝月的音容笑貌,愧疚和悲伤。
罗伯特猜到了骨灰坛子里应该是蓝月的骨灰,他不知该怎么劝慰陈三爷,只是低声问了一句:“三爷,跟我回记者站吧?”
陈三爷像没听见,挣脱罗伯特,兀自往前走着。
“三爷?你去哪儿?”罗伯特大喊,追上去。
陈三爷只顾往前走,一言不发。
“三爷!”罗伯特拽住陈三爷。
陈三爷热泪滚滚而下,顿顿搓搓:“布衣坊!布衣坊!唐人街!我要给蓝月买最好的衣服!我要给她买最好的衣服!我答应过她,我会疼她,爱她……”
“三爷——”罗伯特也掉泪了。
谁也拦不住陈三爷,他要给蓝月买衣服,用新衣服裹了骨灰坛子再下葬,一瘸一拐地往唐人街方向走着。
老天也哭了,乌云密布,越阴越厚。
狂风大作,飞沙走石。
巴颂和周之春从赌场里走出来,目视陈三爷背影,冷冷发笑。
突然周之春一转头,叫来身后一个小弟,在小弟耳边密语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