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爷拿起铝制饭盒,把热粥喝下,胡子也不刮,粥挂在胡子上,好不邋遢。
一生追求干净的陈三爷,形象荡然无存。
沈心茹倘若看到这一幕,还不心疼死?
他就像个野人,比“热带雨林”森哥,还野。
又是一个月圆夜,马夫哥静静地守在陈三爷身旁。
陈三爷依旧睡大街,破褥子一盖,倒头就睡。
罗伯特、桑昆赶来了:“怎么样?”
马夫哥说:“一样。还是疯疯癫癫。”
“这可咋整啊?要不给香港那边发电报?让白如霜、王莹接应一下?”桑昆突然说。
罗伯特苦笑:“电报挂号、地址,只有陈三爷知道,他不说,我们怎么发电报?”
桑昆蹲下,轻轻唤醒陈三爷:“三爷?三爷?”
三爷睁开惺忪的睡眼:“你是谁?”
桑昆一愣:“我是桑昆啊。三爷,您想想,白如霜和王莹的电报挂号是多少?”
“白如霜是谁?”
桑昆长叹一口气:“完了。”
马夫哥思忖片刻,道:“不行!绑也得把三爷绑回去!”
“我不回去!我不回去!”陈三爷突然像见了鬼般咆哮。
“好好好,不回去,不回去。”马夫哥安慰。
罗伯特沉思片刻,突然对陈三爷说:“三爷,蓝月或许没死……”
陈三爷一愣:“我妻子本来就没死,她在下水道里。她在等我。”
“三爷!你看着我的眼睛!看着我的眼睛!”罗伯特大吼,“你只看到了骨灰!你怎么能确定这个骨灰就是蓝月的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