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达陆春桃家门口。
他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门铃。
“叮咚——”
……
“喂,春桃……”
陆母的声音沙哑而无力,像是哭过很久。
“嗯。”
陆春桃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“妈……妈对不起你……”
陆母的声音哽咽着。
“妈知道以前对你不好,妈……妈错了……”
陆春桃沉默了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。
这么多年来的委屈,不是一句“对不起”就能抹平的。
“妈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,妈……妈也不求你原谅,只希望你……你能过得好……”
陆母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听不清了。
陆春桃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哭声,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闷得慌。
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明明早就对这个所谓的“母亲”没有任何期待了,可听到那虚弱的哭喊,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。
她自嘲地想,自己真是犯贱。
陆春桃一直没说话,任由手机那头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。
过了一会儿,哭声停了,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,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。
“喂,您好?”
陆春桃握着手机,迟疑了一下,问道:
“你是?”
“陆小姐,您好,我是疗养院的护士。”
护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一丝恳求。
“其实我今天不该让她和您通电话的,但是……我是在看不下去了,您母亲这么想您,您要不找个时间来看看她?”
陆春桃深吸一口气,语气冷淡:
“没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