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姝胸口一阵疼痛,果然这一切都是谢易芝的安排。
徐姝道:“谢易芝为何……对付吕石?”
丁方想要深吸一口气,可断了的肋骨却让他感觉到一阵疼痛,忍不住咳嗽起来,许久之后他才稳住气息道:“因为吕石在查当年招安的事……我只知晓谢枢密不想让吕石继续往下查。”
“不光是吕石……上面吩咐下来,那些与吕石来往的人,都要设法除掉。”
徐姝眼皮一跳,想到她杀掉的那些教众,特别是从江陵来的那些人。
徐姝满心愤恨,恨自己识人不清,让许多人枉死,恨谢易芝欺瞒她这么多年。
徐姝咬牙切齿地道:“当年的招安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丁方闭上嘴,显然挣扎着不想说,可很快他就放弃了抵抗。
“尊首杀吕石的时候,我趁机曾潜入他的屋子,拿走了一些东西。”
丁方说到这里,想起吕石当时的情形,吕石被下毒之后,倒在那里,不能动也说不出话,他进去寻找吕石放置东西的密匣时,弄出了动静,被吕石发现,他原本想杀了吕石,却因为情势紧迫,有人随时都会进门,不得不急着离开。
就在他转身走的那一刻,他分明从吕石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玄机。
就像信徒每当求问僧人解惑时,僧人流露的那种目光,说不出到底是悲还是喜,仿佛他已经看透了一切,但天机不可泄露,不能与人仔细道来。
就因为那一眼,丁方没有将密匣上交,而是留在了手中,总觉得密匣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现在他明白了,吕石可能仅仅是耍了个手段,目的是保全那些证物,只要证物不被毁掉就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。
徐姝道:“你找到了什么?”
丁方道:“有一封谢易松写给谢老太君的家书,里面说……在徐老爷的帮衬下,已经与尊首谈好了招安事宜,若是顺利,一两月就会返京述职,还提到徐娘子即将生产,没法同行回汴京。”
徐姝的心又是一颤。
如果招安不是真的,谢易松没必要欺骗谢老太君,顶多不提及此事。难道真的是他们错怪了谢易松?
“这封信是谢老太君给吕石的,因为这封信后面,就有谢老太君留给吕石的一段话,她给吕石家书,就是想要让吕石相信,当年的事另有内情,请吕石与她一起查明白,让她的儿、媳泉下有知,也能瞑目。”
徐姝没想到,找到吕石的居然是谢老太君。
知子莫若母,谢老太君相信谢易松没有说假话,同时她认定谢易芝有问题。
“除此之外,还有马越的一封奏折。”
马越,徐姝自然知晓是谁。
马越本听命于谢易松,当年就是马越突然带人围攻圣教,才会让圣教坐实谢易松是假招安。
徐姝激动起来:“马越奏折上写了什么?”
丁方仔细想了想道:“马越说当年出兵围剿妖教,是因为……被人欺骗,误以为谢易松与妖教尊首勾结,欺骗朝廷。借着招安,保住手中船只,以便能长久地靠着海路私运货物。”
“其实看上这桩买卖的另有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