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红缨觉得自己弟弟秀逗了。
“父亲都过世十几年了,他怎么给我订的婚事,是在地下订完了,然后托梦给你?”
沐红缨觉得自己弟弟是不打不行了,这才几天,就拿这些胡话糊弄人。
感觉到姐姐蠢蠢欲动的杀气,沐白章连忙解释,“自然是在父亲生前的时候定下的,福伯和一些家里的老人都可以作证的。”
沐红缨眯起眼睛,右手已然轻轻握起,“生前定的?我怎么从没听说过?对方是哪家的倒霉……才俊?”
沐白章立刻挺直腰板,仿佛与有荣焉。
“正是如今名动京城的叶浩然叶学士!父亲当年与他祖父可是忘年之交,两人月下对饮,当场就为阿姐和叶学士定下了二十二岁之婚约!”
叶浩然?
沐红缨这会是真被震住了,我和叶浩然有婚约?
真的假的?
“婚约就婚约,怎么还二十二岁之婚约?”沐红缨微微挑眉,“这又是什么。”
“就是若叶学士年满二十二尚未娶亲,而阿姐你也还未嫁人,便履行婚约,共结连理!”
沐白章说得慷慨激昂,仿佛在宣布什么逃脱苦海的救国良策。
沐红缨沉默了足足十息,面色十分古怪。
你说这是婚约把,又要约定二十二岁不婚才成亲,不上不下的,像是为了自己嫁不出准备的。
总感觉像是两个酒鬼喝醉吹出来的婚约,然而就这个离谱抽象的婚约,沐红缨却信了七八分。
因为,这确实像是自己老爹能做出来的事。
既怕自己女儿嫁的不好,又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。
这种拧巴心态,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会有了。
只是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。
“这所谓的婚约,我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?该不会是你见叶学士如今风头正盛,拿着父亲当年酒桌上的几句戏言,就去硬攀扯人家吧?”
“阿姐,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。”
沐白章立刻反驳,语气真诚之中夹着几分气愤。
“就算父亲是酒后胡言,可人家叶老尚书几代诗书传家,最重风骨。为人更是两袖清风,先帝在时,便说他是文臣典范。先帝去世以后,他更是敢直言顶撞武后,是大周的肱骨之臣。
就这样的铁骨铮铮的读书人,最是守信重诺。怎么可能会在酒后胡言,随便找人订婚,你不要冤枉人家。”
听到自己弟弟这样说,沐红缨一时间犹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