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这位爷能受陛下恩宠,就这心怀,谁见了不说一声大肚!
又突然想起什么,前倾身体,皱起眉问道:
“既然不是心里不平,那某刚才进门时,见监军你摇头叹气的,是在苦恼什么?”
李斯文想了想,直接将信笺推到王忠嗣身前,手指点在书信最后一行:
“你看这落款,除了吏部印信,还有陛下的私章。”
“可。。。这又能说明个啥,要不监军你给某讲讲?”
见王忠嗣还一个劲儿的挠头纳闷,李斯文不禁沉默半晌。
或许他是真的知道了,为何这人贵为皇帝养子,却被派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。
性情平和,心思缜密,却又不通一点官场机锋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
这要是入了仕途,怕不是要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,活生生的玩死!
叹道:“在长孙无忌告病卸任后,高士廉接任吏部尚书,同时入政事堂议事,位同宰相。”
“吏部盖了章,就说明咱们送去长安的奏折,已经得到了朝廷里多位宰相的认可。”
“既然朝廷大力支持,为何陛下还要多此一举,悄摸在最尾盖上私印?”
“是啊,为什么呢?”
长长叹罢,李斯文扭头看向窗棂。
他收回前话,和这种直来直去的家伙相处,一点也不省脑子。
远处那连绵不绝的祁连山,耸立雪峰正在秋阳下泛着冷光,就像磨得锃亮的刀锋,就像即将落下的铁蹄。
不禁喃喃道:“陛下这是想告诉某,西域的安稳他势在必得,军政大权只属于大唐!”
王忠嗣正摩挲着下巴,死死盯着身前密信,听到这话,突然就是倒吸一口凉气:
“监军的意思是说。。。陛下忍无可忍,要和吐蕃、回纥动真格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