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小子,倒是会甩包袱。”
随意呛了一句,李道明遥敬他一杯,扬起下颌饮尽酒液。
当葡萄酿的涩味在舌尖蔓延,咂了咂嘴,实在想象不到,当没了这股滞涩,西域美酒会是有多么滋润。
当空杯落在案上,李道明很认真的点头:
“你且放心回京,毛织坊但凡出了岔子,陛下问罪下来,某责无旁贷。”
酒宴过后,宾客尽欢,不舍而散。
李道明并未选择入驻边关,而是驱驾赶到城外,在营地中过夜,凉州是李斯文的地盘,他又喝上了头,不敢放松警惕。
至于正式上任,还要等去往河源,拜见翼国公秦琼,确定他的态度才好。
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时,房中灯火已经灰暗,不见刚才亮堂。
李斯文重新入座后,脸上些许笑容缓缓褪去,指尖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声响,像在盘算着什么。
突然问道:“那李道明回营后。。。反应如何,是恨某恨得牙痒痒,还是说,只当寻常恩怨,一笑泯之?”
闻言,已经醉倒趴桌的王忠嗣撑起身体,眼底一片清明。
先去房外逛了半圈,确定没有外人眼线后,关门走近,低声说道:
“某已经指派了两火将士充当探子,分批监视李道明。”
“但凡此人有丝毫祸心,戍卫在外的兵卒便会一拥而上,将其羁押等候审讯。”
说着,王忠嗣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,刚从斥候那边取来,还热乎,其上密密麻麻记着李道明的动向。
“李道明回营后,先取来两作坊图纸,看了足有一个时辰,还向亲兵询问‘化学脱脂’是何意。”
他顿了顿,翻了页,老人地铁手机的看了半晌,补充道:
“等军营宵禁后,没摔东西的动静传出,也没破口大骂。”
“就是。。。李道明把淮安王府的旧账翻出来,又看了半天,直到帐里熄烛,不知道在盘算什么鬼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