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王敬直能借此次监考立住威信,不仅能为太子的名声锦上添花,更能博得陛下信赖,稳固王氏子弟在朝堂上的地位。
“即使如此。。。那便依蓝田公所言,老夫这就修书一封,让敬直来礼部领命。”
次日一早,王敬直身着从五品绯色官袍,揣着一肚子打工人的怨气,迈入礼部衙署。
他稍长李斯文几岁,已经及冠些许年月,因为数月外出修路而晒成的小麦色面孔,依旧俊朗。
腰间挂着工部左司郎中的金鱼袋,行走间仍保留几分书香气,眼神却比去年沉稳许多。
“王尚书,二。。。蓝田公。”
王氏本就崇尚长幼尊卑,甚至不惜得罪南平公主,王敬直自然晓得官场称职务的规矩,躬身行礼间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“不知唤下官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李斯文将一份监考章程递过去,看着王敬直比自己还黑了两度的肤色,心中大感快意。
“敬直,此次京畿乡试的主监之职,礼部与王尚书皆属意于你。
两千余考生,既有世家子弟,也有寒门才俊,你需得一碗水端平。
既要防止舞弊手段,又要护得学子名声,敢不敢接?”
艹了,他就知道今天没好事!
外边天寒地冻的,谁愿意舍了家里暖炉,风里雨里的陪学子们监考!
但王敬直也不敢婉拒,阿耶眼神如炬的盯着自己,但凡有丁点不情愿,回家准要家法伺候。
玛德,他就不该回来,在外没人管束多自在!
王敬直实在不情愿的接过章程,但当目光扫过其上‘糊名誊录、禁军搜检’的字样,眼中闪过一丝意动。
公报私仇的机会,这不就来了!
“有何不敢!小官定不负二位所托,着重监管徇私舞弊之事!”
相较萧锐的摸鱼本性,他对王敬直相当放心,李斯文点了点头,又叮嘱道:
“世家子弟可能会藏小抄、托关系,你记得让禁军严格搜检。
另外,若寒门学子若有文牒丢失或被他人刁难的,你也要及时处置。
最后,入场时按籍贯排队,避免拥挤,毕竟是首科,需让学子们感受到考场的公平公正,毫无偏私。”
王敬直一一记下,心里却悄悄盘算起另一桩事。
李斯文这家伙,明知自己刚修路回来,不过几天假期,却偏把这苦差事推给自己。
此仇不报非君子,不就是震慑学子嘛,看他假借蓝田县公威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