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虽是吴人,也知秦国律法严格,长安城庶民犯法,自有县令、府尹审理,断无私自行刑的道理。”
“即便开国之公,也无权干涉!”
说到底,夏侯敬德虽是凉国公,但这只是爵位,职事官为左武卫大将军,乃军中将领。
长安城百姓纵然冒犯,也得上报县衙、府衙,不能当街行凶。
夏侯敬德哑口无言,忽又瞪眼:“这些人胆大妄为,我便只能听之任之?”
他可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吓住,任由他人蹬鼻子上脸。
陆明德笑道:“为长安城百姓守门,此乃凉国公大幸,理当欣喜,何必动怒?”
“欣喜?”夏侯敬德浓眉大皱,“何喜之有?”
陆明德侃侃而谈:“秦国皇帝常说,君为轻、民为贵。”
“凉国公既为皇帝守门,为何不能为百姓守门?”
“这些坊里、府里、院里,住着的,都是秦国子民。”
“您这个门神守的,不是一扇门,而是大秦天下!”
“说得好!”邹文礼、窦易、陈昂,与一众围观百姓,忍不住喝彩。
夏侯敬德亦仰头大笑:“这话说得不错,我守的是大秦天下!”
“把他们都放了,不必撕画像。”
“是!”
“你这人能说会道,不像那些酸儒,只会掉书袋,满口之乎者也,让人头痛!”夏侯敬德转而说道。
“恰巧,我那国公府里,缺一个长史,处理庶务,你便随我回去,一展所长!”
说着,他呼喝一声,带着陆明德便走,不容拒绝。
“这……”邹文礼满脸忧虑,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凉国公蛮横无理,倘若把陆明德带回府中,一番折磨,岂非叫天不应?
陈昂咬牙:“陆士子仗义执言,为我等解围,免除牢狱之灾,实乃大恩。”
“断不能坐视他身陷险境,我这就去报官,请贾府尹救他!”
实在不行,他便去承天门西朝堂外,敲登闻鼓,请圣人做主!
窦易颔首:“陈举子且去一试,我也去拜访舅父,请他出面相助。”
事不宜迟,两人分头行动。
……
太极宫,两仪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