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沉默不说话,且神色也有些不高兴,他身边的几人对视一眼,瞬间便有了主意。
楚博源这几天心情不好,他们都知道原因。
毕竟那“四句”威力实在太大,众人赞叹流云先生与其弟子之时,难免会扯到楚博源身上。
除了永晋省的学子们,其他省城的学子无一不暗中嘲笑奚落楚博源。
说他不自量力。
但作为同乡,他们这些人历来以楚博源马首是瞻,不仅是因为他的确才高八斗,也因为他的父亲,曾经兴越府的知府楚广是个好官,更因为楚博源的外祖贺家世代为官。
其舅父乃吏部右侍郎。
吏部,可是六部之首,掌管着官员调动任免的。
几人眼波流转,瞬间对上了彼此的心思。
穿青衫的男子熟门熟路的开了口。
“楚兄,前几日我一直睡不好,你可知为何?”
“为何?”楚博源兴致缺缺,随口一问。
青衫男立刻道,“自然是因为你默写出来的最后一篇答卷啊。”
言罢,他忽然站了起来,大声念道,“西南荒裔壤连夷徼,民风剽悍儒教未敷。编发左衽不辨纲常,部族相残罕遵王法。今请诸贤士条陈教化之策,以令改之。”
整个茶楼瞬间安静下来。
在座的都是此前参加会试的举子,听到这道会试最后一题,俱是心头一紧。
考过哎,也不知答的对不对,有些甚至认为自己答的不好,默都不敢默出来。
而今有人提,那是有人想要将自己的回答公之于众,请众人点评了?
有人起身,对青衫男拱拱手,“这位兄台,你可是想将文章拿出来与大家一同探讨?”
这几日,好些学子将科考时所做题目默出,请旁人观之评之。
青衫男连连摆摆手,“我的文章粗陋,可不敢拿到大家跟前献丑,我方才这是回味了些楚兄默下之答卷,越品越觉得醍醐灌顶,这不声音大了些,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
听他这么说,来人越发好奇,朝楚博源望去,笑问,“楚兄也将文章默了出来?不知在下可否一阅?”
楚博源勾起唇角,“写的不好,只是趁还记得默了一段出来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