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眼下还未放榜,大家闲着也是闲着,一起论一论啊。”
陆启文轻轻摇头,“还是罢了,在下实话实说,未曾见过家弟之文时,我也曾对自己的文章沾沾自喜,可见过之后,委实不敢拿出来献丑。”
这一句,更令楚博源怒火中烧。
什么意思,说他写的文与陆大差不多,远不及陆六?
见他抿着嘴,青衫男立刻扯着嗓子问,“陆大公子,文章好不好的,光凭你一张嘴就能断了?
既然你说你写的与楚兄,那你念出来,大家都听一听,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,别写的驴唇不对马嘴的,硬是往楚兄身上套,可就贻笑大方了。”
见陆启文被奚落,在另一角的江彦君怒道,“你是谁啊?你说念就念啊!我家里的旺财都不如你谄媚,主人一张嘴你就吠!”
“就是就是,又不是你作的文,在这显摆什么?得意什么?真当自己是会元啦?”
“对啊,这会就显摆,急什么?一会放榜了见真章啊。”
嘉安府的学子扬声讨伐。
哼,当他们嘉安府的人好欺负呢!
瘦猴大声道,“让你们念个文章都不敢,还敢肖想会元?依我看今日折桂之人必是楚兄!”
青衫男厉声喝道,“讨教文章而已,你们这群人怎生如此蛮横?开口就骂人?”
“狗先挑衅的!”江彦君瞪他,“自己写不出好文章就别出来乱吠,这次会试,我看你必在孙山后一名。”
其他省的举人望着江彦君,下意识离开了两步。
这人嘴巴好生毒辣。
典故里,孙山是最后一名。
在孙山的后一名,岂不是榜上无名?
他这是咒人上不了榜,过不了会试啊。
嘉安府众举子拉住想跳到凳子上的江彦君,“江兄,冷静些。”
注意风度啊,好歹也是举人了。
陆启文也朝江彦君笑了笑,“井蛙窥天,以蠡测海,自矜其能,未识穹苍之广。江兄,切莫与之计较。”
青衫男指着陆启文,气得青筋暴起,几欲呕血。
这陆大骂人更难听。
楚博源脸色漆黑。
他笔直坐着,冷冷道,“那就等放榜吧,在下倒是想看看何等好文章,能折今日之桂,文采堪比苍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