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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荀闭上了眼,没有再说话。
马车,驶入了阴影里。
御街尽头,黑色马车停下。
张诚、范锦宣等人依次下车,各自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官轿,消失在不同的街口。
像流入大海的溪流,了无痕迹。
御书房内。
苏御没有批阅奏折。
他正用一只小巧的红泥火炉煮水,亲手冲泡着一杯茶。
茶叶在沸水中翻滚,舒展,散发出清苦的香气。
那个黑衣人,单膝跪在他的身后,像一道影子。
“禁军那边,”苏御开口,声音平静,像在问一件寻常小事,“都妥当了?”
“回陛下,”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干涩,“昨日深夜,禁军三大营中,与柳荀有旧的两位统领,皆已在家中被软禁。陛下的人,已接管了兵符。”
苏御将泡好的茶,倒入一只白玉茶杯,没有说话。
黑衣人继续禀报:“此事做得干净,短时间内,无人察觉。”
苏御笑了。
他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。
“那个老东西,”苏御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,“还以为朕,今日要在朝堂上,与他那帮门生故吏一较高下。”
“他玩了一出以退为进,金蝉脱壳,想着丢了官位,保住根基,再在朝堂之外,遥控风云。”
苏御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可笑。”
他缓缓放下茶杯,看着窗外那棵枝繁叶茂,却不知根系早已腐烂大半的古树。
“一棵树,若是烂了根,”苏-御的声音带着能将骨头都冻结的寒意,“修剪枝叶,是没用的。”
“得连根拔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