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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（第2页）

“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，这句话果真不假！这群在天上逍遥自在的仙族，整日享受着凡间的香火，却依旧不把上香者当人看！”

“砸了无量仙翁的庙宇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
听着人们的叫骂声，申公豹心中无感。

他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，面色黯淡无光。

“大哥。”

申小豹偷偷钻出来，高兴地扑在申公豹的怀里；身后，是他们的父亲申正道。

“爹，你们怎么来了。”申公豹赶忙整理情绪，“我……”

想了许久，申公豹最终低下头，“我是个没用之人。”

他是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，父亲眼中的骄傲，弟弟心中的榜样，

可真实的他并非如此，为了能融入阐教他不得不给无量仙翁赚黑钱，换来的却是他人的冷落和轻视，自那以后，申公豹面对外人说话愈发结巴。

如此浑浑噩噩随波逐流，就连他都嫌弃自己。

“我……不是金仙，也注定当不了神仙。”

申正道面色平静，这位一向严肃的老父亲意外地露出和善的笑意。

“傻小子说什么呢，走，回家吃饭去。”

申公豹错愕地看着申正道和弟弟申小豹。

这一刻，百年来所受的委屈和心酸全部涌上心头，化作泪水从他眼中夺眶而出。

申公豹，申诉诸般不公，但不求回豹。

可在家中，永远都不存在世间的不公、冷眼和歧视。

大屏幕上，放映着申公豹一家三口的实时画面。

哪吒鼻子一酸，害羞地扭过头去。

“你又怎么了？沙子里进眼睛了吗？”敖丙关切问道。

哪吒没好气推开他，“你走开啊！丢死人了！”

当天幕上的选项同时出现哪吒和申公豹的时候，意味着他们是同一种人——他人心中成见的人。

申公豹无法融入阐教的集体，恰如哪吒无法融入陈塘关的百姓之中。

自幼，未经人事的他尝试和大家一起玩，却被他人冠以妖怪的骂名疏远和打骂。

在无数个夜晚，哪吒都会想起鸡蛋和石头砸在脸上、身上的狼狈样子。

可直到这一刻，看到申公豹心结解开的这一刻，哪吒方才想起，殷夫人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：

“外面的人说什么娘不知道，娘也不在乎；我只知道，你是娘的儿。”

哪吒擦干净眼泪，站起身来，却发现殷夫人正朝自己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