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做出了这种妥协,她凭什么还不满意?
赵伯耕直到此时才意识到,在他诸多的妾室通房与相好中,数来数去,他最喜欢的还是常慧心。
之前他冷待常慧心,只能说男人对女人有厌倦期。可他厌倦,却并不意味着,他愿意与常慧心和离。
即便他们最近争吵颇多,甚至动了手,但是,他愿意大度一些,不与慧心一般见识。
赵伯耕的这些想法,都写在他脸上。他那一副“你若回心转意,我可以勉力当你之前的话都没听说过”。
这样子委实把赵灵姝恶心到了,更把常慧心气到了。
这次换常慧心迫不及待,要离开这个禁锢她、让她感觉恶心的地方了。
“姝姝别看了,我们快走吧。”
“哦,好,这就走。”
赵灵姝临走还看了一眼赵伯耕。
她爹这脑子,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点啥。
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给出施舍,可那施舍她娘不喜欢,也不稀罕。他就感动自己吧,额,那画面太恶寒了,她不能想。
“姝姝,你这个样子,会让我以为,你是要与你娘一道离开侯。?”
赵伯耕捏紧了拳头,面色难看的他的妻女。
他给了台阶,可常慧心根本不下。她把他的脸面当臭狗屎,恨不能一脚踹开。
不仅是常慧心,那逆女更是如此。若放任他们就这么离开,他的脸面就丢尽了。
赵伯耕努力给自己寻回一些脸面,“姝姝,你娘要与我和离,你与你娘一个鼻孔出气。怎么,难道你也要离开侯府?你可想明白了,在侯府,你就是金尊玉贵的大姑娘,出了侯府……”
“出了侯府,我什么也不是。行了,我知道,我明白,我在做什么我心里都有数。爹啊,我最后叫您一声爹吧。”赵灵姝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爹说,“从小到大,但凡您有一次为我出头,但凡您对我的关爱能真上两分,我此刻都不会跟我娘离开。可我需要您的时候,您在哪儿呢?我依赖您、仰仗您的时候,您又真的帮我做过什么?”
赵灵姝说,“我对爹的濡慕敬仰,被失望一点点的冲塌,现在只剩下一堆烂泥。固然我跟着我娘离开,可能会一无所有,但是留在侯府,难道我就能有什么了么?您是准备把侯府留给我,还是准备把您的私产留给我?”
赵伯耕眉眼闪烁,什么都不准备给她。之前说要找族老们周旋,那都是他的缓兵之计,现在么……
赵伯耕在赵灵姝一声声冷冷的质问中,到底是一甩袖子,进了侯府。
“随你吧,只要你之后不后悔就是。这侯府你也不要回来了,我们父女恩断义绝,今后两不相欠。”
赵灵姝冲着赵伯耕与老夫人等人的背影高喊,“是我不欠你们,你们可欠着我两条命呢。我的命金贵的很,你们最好还了,不然……”
“行了娘,完事儿了,咱们走吧。”
常慧心看看侯府正门。
赵伯耕与老夫人诸人,许是被赵灵姝挤兑的没脸继续待下去,亦或者是百姓们的指指点点伤透了他们的颜面,他们火急火燎走进府内,还让下人将正门与侧门全都关了个严实。
看着像是落荒而逃,这模样越发落人口舌。
赵灵姝明里暗里透出来的话,足够百姓们浮想联翩了,若赵伯耕或老夫人底气十足的回讽过来,许是还有百姓为他们说话。
可他们二话不说,关门走人,就真的把事情证的实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