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说完话,李骋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数了,“你说赵灵姝的院子昨晚上被人烧了?有人故意谋害他们娘俩,娘俩报案来了。”
“已经报过案了,夫人与姑娘这是拨冗来说一说昨晚的详细经过,给我们提供些可供查阅的线索。”
“我知道,不用你解释。对了,我刚还听你们念叨一句什么和离,是谁和离了?”
“那还能是谁,就是昌顺侯玉昌顺侯夫人。不过和离这事儿成不成还不一定,现在侯夫人在闹和离倒是真的。”
差役还好心指了指衙门对面的胡同,“这不,刚搬过来,就在对面胡同住着呢。这地方好,清净,等闲宵小也不敢过来闹乱,正适合他们母女住。娘俩都是聪明人,直到他们身边有大笔财产,一般地方住的不安生……”
走出京兆尹了,李骋还是一脑门官司。
赵灵姝她不是很牛么?她竟然差点被人烧死?
这侥幸逃过一命,她倒是学乖了,直接从侯府搬出来了,但怎么看,这架势都有点像是落荒而逃。
昌顺侯府这么危险么,连赵灵姝都招架不住?
李骋带着满脑袋问题,回了趟家。
将那远方表亲交给他娘,李骋转身就往门外走。
承恩公夫人坐在榻上喊了两声,“这都后半晌了,你要往哪里去?别出去了,你表兄还不容易来一次,你好生陪他喝两杯。他在衙门遭了这么一番罪,喝两杯酒只当压惊了。”
压个龟孙的惊!
被关到京兆尹都是他活该,谁让他调戏人家小姑娘的。
真以为京城是他老家呢。
在老家他肆意妄为,当地人畏惧于承恩公府的名声,不敢与他计较。养的他不知天高地厚,这都进了京了,还敢作恶。
这也就是第一次,再有第二次,让他把牢底坐穿吧。
李骋大步往外走,“我没空喝酒,我进宫找殿下去。晚上被给我留膳,我今晚上不回来。”
“哎呀,你去见殿下,不如把你表兄也带上。”
“你不是正稀罕我表兄么,还是让他留下来陪你吧。他这模样,带出去我都嫌寒碜,更别说带到殿下跟前了,我丢不起那个人。”
李骋叭叭叭丢下这一堆话,不理会身后他娘的责骂,一溜烟跑出了府。
大门口有侍卫牵着马等候,李骋踩着马镫,长腿一抬,轻轻松松骑在马上。
“走,进宫,寻殿下去。”
李骋从小在宫里长大,即便他不是秦孝章的伴读,但他亲姑姑是皇后,他又与表弟年岁相仿。
皇后喜欢他,表弟也与他玩得来,他就三不五时被接到宫里来。及至李骋开蒙,他直接在宫里住下了。
也就秦孝章离京这三年,他来宫里的时候少了。
但皇后想念儿子时,总会将这个娘家儿子召过来见一见。粗粗一算,李骋一个月最少要往宫里来三次。
等秦孝章一回京,李骋往宫里来的更勤了。
当然,他现在年纪大了,往宫里住的时候就少了。但他想要留宿,地方也是现成的。毕竟秦王的宫室大又清净,只要他不瞎出去转悠,不乱出去与人偶遇,他多住几天也没人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