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包美人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,若是动了手,她就不担心不能善后。
她三两步走到那卖旧书的读书人跟前。
这人身穿儒衫,头戴学子方巾,观面向白净斯文,实际上眼尾下垂露出一股刻薄相。他那嘴角也总是习惯性的耷拉着,就让他显得阴郁尖酸,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。
赵灵姝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,这人个子不高,勉强也就与她相仿,可这口气张狂的恨不能上天。
还童生老爷,满京城看看去,就是秀才举人,在京城敢自称老爷不?
京城掉下一块砖,能砸死九个爷,不是官爷差爷就是各种富商巨贾大老爷,这些人好意思称爷,你个只取得了童生功名,连院试都没通过的男人,你称自己为童生老爷,你脸多大啊。
许是赵灵姝来势汹汹,许是想要在功名上更进一步,又或许是知道自己理亏,真和赵灵姝理论起来,自己也落不得什么好,那男子眼看着赵灵姝过来,吓得身子一僵,随即他连摊子都不要了,只胡乱收拾了几样值钱的东西,一股脑丢尽布袋里,然后扛着布袋三钻两钻就消失在人群里。
就……就这么走了?
小胖丫跺跺脚,一边嚼着嘴巴里的驴肉烧饼,一边骂了一声“孬种!”
挨着卖旧书摊子的老丈闻言不愿意了,这老丈五、六十的年纪,皮肤黑黄,脸上一层皱纹。他主要卖各种针线簸箩和家用的箩筐,平常最是推崇读书人,也最是看不惯女人家家不好好过日子。
从刚才那个童生老爷嘴里,这老人知道,眼前这位长相明艳的姑娘,她娘和他爹和离了。
女人闹和离,那会是什么好东西?
当娘的不是好东西,当闺女的嚣张成这个模样,肯定也是个不安于室的。
老人斜眼看一眼两人,嘴里骂骂咧咧,嘟嘟囔囔。
他倒也不敢真的骂出声,可就那有一句没一句的,她当大家都是死人呢。
有不少人远远的往这边看起热闹来,赵灵姝不蒸馒头争口气——不,她啥也不争,别人骂她她随他们去,狗咬了她,她总归不能再咬回去。
但这人要是攀扯她娘的人品,那不好意思了,她非得和他们计较到底。
赵灵姝踹了摊子两脚,“有啥话您大声说,你这嘀嘀咕咕的,说给自己听有什么意思?你说大声点,让我也听听,让咱们大家伙都听听。”
老人被吓了一跳,立马闭了嘴。
但他明显不服气,垂首时眼角的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哎哟喂,赵灵姝赵大姑娘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迂腐的老丈,但这样迂腐还这样不占理偏还这样死不悔改的,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。
原本念他年纪老,她也不会真捏着他不放。可这老头儿胆肥啊,他就差把“不服气”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。
赵灵姝这暴脾气,立马就起来了。
她伸出手,要去拿摊位上的簸箩,许是这个举动让老人以为她要率先发动攻击,这老头直接就骂开了。
什么酸的臭的不要脸的娘西皮的,他骂了几句,陡然被人捂住了嘴,然后被人拖到暗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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摊位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,李骋嬉皮笑脸的和赵灵姝打招呼,“哎呦,大姑娘出门了,今天这太阳是从那边出来了?”
可惜今天是个大阴天,太阳至今没露头。不仅如此,阴风一阵阵刮着,眼看就要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