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灵姝,你怎么还好意思露面,你就不怕我一刀捅了你。赵灵姝你没人性,你可把我们害惨了。”
赵灵溪一股脑冲到赵灵姝跟前,指着赵灵姝就是一通发泄。
父母入狱前后,他们的日子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。
早先父亲岁靠不住,母亲也只重视大哥,疼爱幼弟,她不上不下,偏又是个女孩儿,为此从父母那里得不到太过怜惜。
这让她懊恼痛恨,夜里没少因为这种不公的待遇蒙着被子哭泣。
可如今回过头来看,即便父亲靠不住,母亲不公平,但好歹有父母可供依靠,她也没为什么费过心。
她虽然是侯府二房的姑娘,可得到的资源与赵灵姝一模一样,更甚者有时候比她还要多。
就连在侯府的处境,她也比赵灵姝好。赵灵姝只是明面上的侯府大姑娘,但在侯府中,真正被“众星捧月”,寄予厚望的人,却一只都是她。
但是,一夕之间,这些全没了。
下人的讨好谄媚没有了,定时定量的月银没有了,补养身子的燕窝雪蛤没有了,甚至就连每季都会又有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钗环,如今都没有了……
这些都还是小的方面,大的方面是,她独一无二被寄予厚望的地位没有了。
现在的赵灵溪,她在侯府中就是个可有可无,正一点点被边缘化的无用之人。
这还只是丧失父母庇护的第二个月,她身上却已经有了落魄和无助的影子。
她不敢想象,再过上一年两年,她会变得多么失意潦倒。
她会不会像是那些随时被丢弃的庶女一样,面色阴郁愁苦,神情麻木空洞,脊背佝偻弯曲,嫁给一个能做她爹的男人,然后在无望的等待与折磨中死去。
只要一想到,她最后的下场竟是那样的,赵灵溪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。
她又哭又叫,又跳又闹,麻木痛苦的面容上泪如喷泉。
“赵灵姝,你高抬贵手,放过我爹娘吧。我们都还小,不能没有爹娘护持。你就看在他们也曾是你的至亲的份儿上,饶他们一命吧。”
赵灵溪崩溃跳脚时,赵灵旭爷冲过来,猛一下抓住赵灵姝的手,龇着白花花的牙齿要咬她。
赵灵旭以前是个小胖墩,现在却突然瘦了下来。但他还穿着以前的衣裳,那衣裳空荡荡的,穿在他身上透出严重的违和。
赵灵旭听多了常慧心母女的坏话,知道他们落到今天这步田地,全都是这对母女弄鬼。
他小小的面容上,露出大大的痛恨来。
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,我一定会为我娘报仇的。”
牙齿将要挨到赵灵姝的手指时,赵灵姝一把将赵灵旭推了出去。小孩儿踉跄两下摔了个屁股蹲,而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你们娘俩不得好死!你们会遭报应的!”
赵灵姝看着眼前这出闹剧,撇撇嘴,什么争辩的话都懒得说。
即便是孔圣人过来,也说不通一个装傻的人。而她只是一个凡人,她说再多也不过浪费口水。
赵灵姝不想浪费口水,所以她凑近了赵灵溪。
“我给你说一个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