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看的不是一个凶徒,而是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破烂。
疤哥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,抬起的脚悬在半空,竟不敢落下。
他脸上那点可怜的凶狠瞬间消去,色厉内荏地瞪了我一眼。
终究没敢再上前,悻悻地退回到了阳光底下。
他或许得到了某些承诺,但他更清楚,有些代价,他付不起。
我知道,这一切的变化都意味着,外面的博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
有人在向我加压,试图摧垮我的心理防线。
……
终于,八月初五。
清晨,牢房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。
哐当!
天字号牢房的大门被从外面用力推开。
一名按刀而立的侍卫出现在门口,声音冰冷:
“江小白,提审!”
沉重的“天道锁镣”再次铐在了我的手腕与脚踝上。
伴随着镣铐的声响,一路被押送至一座森严的公堂。
堂上,明镜高悬,却照不透此间的暗流。
大理寺少卿崔琰端坐主位,面色肃穆,目光阴冷。
宗人府理事朱佑在一旁旁听,眼帘低垂,看不清神色。
左右两侧,衙役手持水火棍,肃立无声,营造着无形的压力。
“江小白!”崔琰率先开口,“你可知罪?”
我微微抬头,目光平静地迎向他,答案与一个月前毫无二致:“下官,不知。”
“放肆!”崔琰猛地一拍惊堂木,“江小白!你擅杀藩王,罪大恶极!如今人证物证俱全,还不从实招来!”
我知道,试探已经结束,此刻若再沉默,便是示弱。
是时候,让这场闹剧回到它本该有的轨道上了。
我平静地开口,“崔大人所谓的人证,可是指那些被蜀王和九幽教逼得家破人亡的蜀州百姓?所谓的物证,是蜀王府中与邪教勾结的书信和账册?还是那已悉数充入国库、记录在案的金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