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村便皱起眉头,京察期间,吏部能将他的案陈打回来的,一共也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吏部天官钱休,另一个那就是给事中杜仪了。
杜仪尚且是个年轻人,眼下不过是才崭露头角,雨村一时倒没往他头上想,只以为是钱休的意思,心下惊疑不定,怀疑莫非是贾政见他这里没有回信,急的直接去求钱休去了?那傅试有这么大脸面?
他能协理京察,靠的就是钱休的举荐,岂敢怠慢,连忙问道:
“钱尚书可说了究竟是何意?是要他无罪,或是升任到别处去?”
那管家稍有些愕然,连忙解释道:
“老爷误会了,倒不是钱尚书的意思,是被杜给事中给发回来的,只说是量刑太重,不合圣人之意,请老爷再做斟酌。”
雨村微微一怔,听说并不是钱休的意思,略微出了口气,靠坐在椅背上,松缓下来,他倒也并不怕杜仪,给事中的官位虽然要紧,但终究职位太低。
复又起身细细思量,他自然不信那什么“不合圣人之意”这一类的屁话,那杜仪虽是前科状元,却绝不是个读死书的,不然又岂能一封弹章,竟弹倒一个三品的侍郎?而今横插一手,分明是有人请托的缘故!
雨村暗道可惜,他眼下虽一时不好直接去动贾政,但若能拿掉几个贾政的亲近人物,也可稍作快慰,如今竟被人所阻,心头暗恨。
然思前想后,终究还是不愿为一区区傅试,就得罪了状元出身,简在帝心的吏科给事中,只得放过,冷哼道:
“既如此,你将案陈取回来,杜给事中所言未必无理,老爷我再改改,明儿再送回去。”
管事应了一声,下去忙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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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总算是放了晴,
被窝里渐渐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响动,锦被翻涌如浪,隐隐听见几声呢喃哼唱。
过得半晌,一只雪白秀气的莲足自被子里探出来,被凤仙花汁涂红了的指甲的脚趾难耐的扭动几阵,继而不知何故,那双好看的脚儿猛的一绷,脚尖微微下压,脚趾奋力的伸展,然后又似泄了气一般蜷缩起来,没了动静。
过得片刻,被子里头又一阵蛄蛹,起伏不定,半晌方歇,然后才从里头钻出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子来。
晴雯仰躺在枕头上,香肩也露在外头,脸皮红彤彤,汗涔涔的,散乱的几根发丝贴在额头上,喉咙里又哼唧两声,咬着下唇,然后猛的掀开被子蹿出去,小声啐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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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大清早的就不老实,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。”
林思衡没的玩了,方才也从被子里钻出来,恬不知耻的望着衣衫单薄的晴雯笑道:
“她们该羡慕你还来不及,哪里还会笑话你,这会儿来怪我,方才分明你也喜欢的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