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周平应声。
这是监视,也是震慑。
秦烈看着台下那些还在为领到军饷而欢呼的降卒,又看向了身旁这个刚刚染了满身鲜血的陈默。
打一棒子,给一颗甜枣。
杀一批人,再提拔一批人。
他用最快、最有效的方式,将这座边关重镇的权力结构,彻底打碎,再按照自己的心意,重新捏合。
当夜,黑风口守将府。
这里已经换了主人。
赵康珍藏的绫罗绸缎被尽数扯下,换成了粗糙的军用地图和沙盘。
秦薇薇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劲装,正将一封封从赵康书房里搜出的密信,分门别类地整理好。
“夫君。”
她将其中一封信递给秦烈。
“这是赵康与兵部侍郎王甫的往来信件。上面说,王甫许诺他,今年年底,便可调他回京,任京营总兵。”
秦烈接过信,扫了一眼,随手丢进了火盆。
“一个死人,跟另一个死人的约定罢了。”
秦薇薇的动作停住。
“夫君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王甫的胃口,可不止一个黑风口。”秦烈走到地图前,“他安插在北境的棋子,赵康只是其中比较肥的一颗。”
“如今赵康死了,他必定会派人来查。”
“我们不能等他来查。”
秦烈的手指,在地图上点了点。
“写信给长公主。就说,王甫通敌,赵康乃其同党,私吞军饷,倒卖军械与鞑子。我已将赵康就地正法,并从其府邸搜出往来罪证。”
秦薇薇捏紧了手里的毛笔。
这是倒打一耙。
不但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,还要反过来,借长公主的手,去扳倒京城里一个手握实权的兵部侍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