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早朝,金銮殿上。
大学士张廷玉当众递上了一道奏折。
奏折的内容很简单:忠勇侯陈平川已有铁证,可自证清白,请求御前陈情,当面对质!
梁党众人皆是冷笑。
铁证?
能有什么铁证?
他们的钦差队伍,马上就要抵达顺城了。
有梁越的心腹亲自坐镇,威逼利诱之下,什么样的“证据”做不出来?
陈平川一个被软禁在京城的阶下囚,还能翻出什么浪花?
在他们看来,这不过是陈平川和张廷玉的最后挣扎罢了。
梁越穿着一身崭新的朝服,好整以暇地站在百官之首。
他今天心情很好,准备好好欣赏一下,陈平川这只笼中之鸟,是如何做这最后的,徒劳的扑腾。
他甚至已经想好了,等会儿陈平川拿出所谓的“证据”后,他该如何反驳,如何将对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很快,陈平川被带上了大殿。
他没有穿象征着官职和爵位的袍服,只着一身简单的青色布衣,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。
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眼中有淡淡的血丝,但脊梁,却依旧挺得笔直。
他的手里,捧着一个用厚厚的油布包裹着的东西,看不出里面是什么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。
梁越看着他,阴阳怪气地开了口。
“忠勇侯今日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?”
“莫不是,你把顺城的地契给带来了,要献给陛下,以证你的‘清白’吗?”
“哈哈哈!”
他身后的梁党官员,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。
陈平川对这些嘲讽,充耳不闻。
他捧着那个油布包,一步一步,走到了大殿中央。
然后,他对着龙椅之上的景帝,深深地,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陛下。”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语气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