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这不就来了。
衣带峰对此乐见其成。
往年门内收获的仙家瓜果,苦于初来乍到,买家实在不多,如今有了神秀山这个大主顾,直接了解了此事,老宗主也不是个吝啬的,表示送去剑宗的灵植,一律八折。
然后阮秀就给压到了七折。
金丹老祖师瞬间声泪俱下,结果对方抬了抬袖子,递给他一封大婚请柬。
老人瞥了一眼,立即收敛神色,说了一番好话之后,亲自送阮秀一行人走下衣带峰,笑眯眯的,满面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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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,与剑宗做生意,算找了棵大树乘凉的话,那么受邀去喝圣人之女的喜酒,已经可以算作半个自家人了。
老修士混迹山上多年,这点道理,还是懂得,七成的油水,虽然不多,可至少不愁卖不出去。
离开衣带峰,阮秀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,是宁远走之前交付与她,内里记载,除了事关剑宗大事之外,还有一些鸡毛蒜皮。
没错,与衣带峰做生意,压根就不是她的主意。
宁远之前逛荡龙泉郡,走了大部分山头,除了勘验地势,还顺带着将此地为数不多的仙家,记了下来。
衣带峰是其中之一。
而牛角山渡口那边,前不久也来了一把传讯飞剑,两个月后,一艘太平山的跨洲渡船,将会抵达龙泉郡。
桂花岛应该也快了。
看了一遍册子,阮秀忽然提醒两个小姑娘,按照她俩师父的说法,明天一早,就要背好书箱,去小镇陈氏开办的新学塾那边念书。
宁渔乖巧点头,满口答应,裴钱就有些不乐意了,愁眉苦脸,因为昨夜受了罚,她也不敢顶撞师娘。
龙泉郡还没好好逛逛哩,这才多久,就又要去读书了,照裴钱的话说,就是读书有什么好的,以前南苑国京城那边,那么多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文人才子,就为了那几个茅坑,争来争去。
到头来,还不是苦哈哈的,挣不到钱。
有些道理,其实就连宁远这个做师父的,也比不过裴钱。
裴钱觉得,那件儒家文衫,如同背在身后的大石,一旦选择穿戴在身,以后想要卸下来,可就难了。
这天夜里。
龙泉剑宗这边,山腰长距剑炉,阮秀换上一件紧身青衣,一如既往的开始打铁铸剑。
铸剑一直是神秀山的生财之道。
宝瓶洲的剑道宗门不多,阮邛以往给人铸剑,也多是自家风雪庙预定,但近几年来,接的生意委实不少,以至于阮邛都有些忙不过来。
没办法,大骊南下之势迅猛,虽然要的长剑,不怎么看品相,可数量上升到一个地步,对于人丁稀少的龙泉剑宗来说,就算加上几个嫡传弟子,也有些捉襟见肘。
秀秀就开始整天把头埋在剑炉这边。
阮邛的几个弟子,董谷,谢灵,徐小桥,亦是如此,长距剑炉内,噼里啪啦,火星四溅。
宁姚忽然出现在门口,怀抱长剑,看向那个谢姓少年,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