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走了一趟中土龙虎山,与那位当代大天师赵天籁,聊了些小事。
对于返回剑气长城,这件事,陈清都压根就选择性忘记,难得来一次浩然天下,说什么也要好好走一走,再不济,也要等自己弟子大婚之后。
况且家乡城头那边,还有个老瞎子坐镇,不用担心什么,反正老大剑仙离开之前,也没说多久回去。
不碍事。
……
剑光一线,破开浓重夜色,悄然落入大骊京城。
镇剑楼外。
儒衫老人落地,脚下的太白仙剑,循着主人的气息,瞬间飞掠而至,极为“乖巧”的悬在身侧。
宁远稍稍一愣,抬眼看向对方,没说话,随后又瞥向失而复得的佩剑。
太白滴溜溜旋转,滋滋作响,一缕缕雷弧隐现,与之前相比,杀力更胜。
肯定是老大剑仙的手笔了。
就是不知道那个老车夫,死没死,反正他的本命雷池,肯定被剥了出来,被灌入了太白剑当中。
崔瀺来到身边,笑问道:“这个楼主大人的位置,坐的如何?”
宁远随口道:“万万人之上,颐指气使,挺不错的。”
老人又问,“那又何故饮酒消愁?”
宁远立即咧开嘴角,朝着他连“哈”数声,癫狂大笑。
然后又开始埋头喝酒。
崔瀺说起了正事,“近期可以开始炼化白玉京了,下个月初,随我走一趟中土文庙,参加议事。”
宁远只是淡淡哦了一声。
老人便有样学样,坐在一旁,伸出手来,年轻人神色一怔,从方寸物里掏出酒水,递了过去。
头一回见国师大人喝酒,宁远不免有些好奇,盯着他猛瞧,印象中的读书人,除了钟魁,貌似基本都是滴酒不沾。
当年的齐先生,喝酒的次数,也是极少。
崔瀺摇晃酒壶几下,笑道:“其实曾经的文圣一脉,都是酒蒙子,只是那时候的我们,境界低,喝酒容易成瘾,耽误读书,老秀才就令行禁止,谁敢喝,谁就挨板子。”
“我们几个学生,年纪轻轻的,当然叛逆的很,每次都私底下盘算好,趁着先生外出之时,买酒的买酒,望风的望风。”
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
宁远随口问道:“怎么着?”
崔瀺摸了摸胡茬,露出不少缅怀之色,喃喃笑道:“结果某次轮到我去买酒时候,在中土神洲那家酒肆,我就撞见了同样去买酒的先生。”
年轻人呵呵一笑,“那很有滋味了。”
宁远突然眯眼问道:“国师大人,此时此刻,我为一份男女之情困住,郁郁寡欢,是不是很不剑修?”
“是不是不太男人了点?”
崔瀺笑着反问,“是觉得男女之事,终是小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