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瀺笑了笑,“那就看你有无这个本事了,很简单的,挨个找上两位姑娘,原原本本,说个明白。”
“以诚待人之后,阮秀答不答应,姜芸愿不愿意,那是她们的事,与你,其实没有很大关系。”
“能,则娶妻纳妾,令无数人艳羡,否,则扫地出门,无非就是继续当个好似孤魂野鬼的江湖剑客。”
“至少你还是你。”
“你只是诉诸本心而已,有错吗?哪来的那么多鸟错?说实话都得挨骂了?天底下还有这等糟糠道理?!”
说到后来,读书人言辞犀利,听起来都有些像是在骂人。
随后等老人平息下来,这位大骊国师,就将酒壶递给左手,而那空出来的右手,则是伸了过来。
再朝年轻人一瞪眼。
宁远咂巴了几下嘴,从怀中摸出一沓信纸,抽出其中一封,递了过去。
崔瀺自顾自收入袖中,而后站起身,没有行儒家礼,拱了拱手,笑眯眯道:“读书人崔瀺,愿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随即大步流星,走了。
镇剑楼外,月光皎洁。
一袭青衫,左脑掐右脑,原地想了半天,最后仍旧什么都没想明白,但是有一件事,还是有了个定性。
那就是难得故人重逢,作为东道主,怎么都应该领着客人,领着那个姑娘,去好好逛一逛大骊京城。
于是,不久之后,皇宫附近的一家客栈门外,台阶处,就多了个青衫剑修,没敢进门,就这么孤零零坐着。
这辈子没这么着急过天亮。
而在他身后,在这家客栈顶楼,一间厢房内,有个姑娘同样没睡。
这位姓姜的女子,不知为何,哪怕得知心上人即将大婚,还是显得格外高兴,索性就溜到了屋檐那边,仰躺看月光。
那句“喜欢姜姑娘”,她等了好多年诶。
貌似把自己的似水年华,也搭了进去?半指流沙,匆匆而过,不过好在,终于是等到了。
她其实没想太多。
什么抢亲抢婚,别说做了,想想就很丢人啊。
可只要那么一句话,就很足够了。
天上月逐渐远去的时候,没了月亮可看的她,百无聊赖,终于想着打道回府,结果刚一起身低头,就瞥见了某个挨千刀的。
想了想。
没去找他。
姜芸蹑手蹑脚,身形灵动,如一尾月下幽狐,悄无声息的返回厢房,洗漱之后,呆呆的坐在镜前。
取出一应物件。
换了身有些年头的衣裙。
她开始对镜梳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