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将我东陵子民称为贱民,肆意屠戮,如同刈草!
妇孺老幼,皆不放过!
整村整寨地化为焦土!
那时,你可曾想过给他们活路?
可曾讲过半分仁慈?!
诸国中有哪国如你金国这般禽兽?”
他指着底下那些跪服在地的王公贵族,一一点过:“这些人。。。。。。。有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沾染过我东陵的血?
我东陵的老弱妇孺皆是尔等的玩物,二十年了。。。。。。。爽了吗?”
耶律宏脸色灰败,嘴唇哆嗦着,无言以对。
凌不凡站起身,走到耶律宏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:“你问我为何不能?
那我告诉你,就因为我是东陵的君王!
我的子民,我的先祖,在看着我!”
“今日我若对你仁慈,他日史笔如铁,如何记载?
我东陵无数冤魂,如何安息?!
你金国施加于我东陵的苦难,必须用血来洗净!
唯有如此,才能告慰亡灵,警示后人!”
耶律宏怔怔地看着凌不凡,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冰冷,忽然发出一阵低沉而苦涩的笑声,笑声越来越大,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。。。。。悔恨!!
“哈哈。。。。
哈哈哈。。。。。
报应!真是报应啊!”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“凌不凡。。。。。。你说得对!
你说得对啊!”
他猛地止住笑声,死死盯着凌不凡:“朕最后悔的。。。。。。就是二十年前。。。。。。。为什么没有做得更绝!
为什么没有将你们东陵人。。。。。。赶尽杀绝!
为什么。。。。。。。为什么偏偏留下了你这么一个祸患!!”
“是非对错如今再说,已毫无意义。”耶律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
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语气变得异常平静,“历史,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。
你赢了,你怎么说都是对的。”
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襟,努力挺直那早已被抽去脊梁的背,看了一眼那些惊恐万状的子嗣,眼中最后一丝牵挂化为乌有,只剩下彻底的灰暗。
“罢了。。。。。。
罢了。。。。。。。”他喃喃道,转向凌不凡,“凌陛下,请赐我。。。。。。作为君王的最后体面。”
凌不凡凝视他片刻,缓缓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