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来与你叙旧情的。”
宁陾闻言,脸上并未出现宁邪依期待的怒意或难堪,只是微微颔首道:
“你在东陵。。。。。。凌不凡他待你,可好?”
宁邪依一怔,随即怒火中烧!
他凭什么?
凭什么在用尽了她和她母亲之后,在她双手沾满血腥、背负无数骂名之后,还能摆出这副关切的模样?
“好!当然好!”宁邪依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宣泄般的快意,“比在你身边当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,好上千倍万倍!
我家男人他敬我,重我,予我权柄,许我真心!
她给了我作为女人该有的一切,他让我知道,原来一个人,可以被如此珍视地活着,而不是一件用完即弃的工具!
这些,你永远给不了,也根本不配给!”
她几乎是吼出了这番话,胸膛微微起伏,积压了太久的怨怼与委屈,在这一刻找到了倾泄的出口。
然而,宁陾静静地听着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,直到她说完,他才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。
“你是朕的女儿,血脉相连,这一点,永远无法改变。。。。。。
今日唤你一声依儿,也并非想要攀附什么关系。
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父亲,在生命尽头,想与自己的女儿,说几句。。。。。。或许不中听,但却是真心的话罢了。”
他的语气太平静了,平静得让宁邪依满腔的怒火如同砸在了棉花上,无处着力。
宁邪依紫眸眯起,她预想了无数种见面时的场景,宁陾的暴怒、斥责、不甘、甚至是哀求。。。。。。。
唯独没有眼前这种,仿佛看透一切,连生死、连国祚都已置之度外的平静!
这让她准备好的所有尖锐的嘲讽、淋漓的报复,都瞬间失去了目标,仿佛蓄力一击打在了空处,憋闷得难受。
“真心?”宁邪依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“你的真心,值几斤几两?
我母亲当年,就是信了你的真心,才落得那般下场!”
宁陾没有接这个话题,他的目光移向她紧握在手中的那封火漆密信,仿佛早已洞悉其内容。
“那封信是凌不凡让你带来的吧?”
宁邪依冷哼一声,将信取出,却没有立刻递过去:“是又如何?
这里面写的,是你和你那摇摇欲坠的大炎,最后的结局!”
“拿来。”宁陾伸出手。
宁邪依犹豫了一瞬,最终还是上前,将信放在了那只冰冷的手上。
她倒要看看,他看完这封注定是劝降乃至最后通牒的国书后,是否还能保持这份可恨的平静!
然而,宁陾接过信,却看也未看,只是随手将其放在了枕边,仿佛那并非关乎国运生死的文书,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事。
他目光再次回到宁邪依身上:“依儿,你若心中还有怨,还有恨,今日,尽可说出来。
骂朕冷酷,骂朕无情,骂朕利用了你,利用了你母亲都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