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侯爷命!”
姜远说的大声,李锦书答的也大声,两人的话如同洪钟之音,一众乡绅听得肝颤。
姜远要设桌记名姓,谁敢去登记?
这不是自己上赶着去生死簿上写名字么?
原本查不到自己的,就为了看刘清河贪赃枉法的罪证,让钦差知晓了自己的名姓,这还得了。
等得处理完了刘清河,钦差大人再拿着名单,挨个以阻挠钦差办案为名算帐…
且,刚才那府尹称钦差身旁的那个年轻人…侯爷?
一众乡绅只觉头皮发麻,今日来的不只是钦差,还有一个王侯。
钦差是临时的,王侯不是啊。
被一个侯爷惦记上,能有好果子吃?
一众乡绅仔细想想,自己曾干的那些欺压良善的事,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罪。
至少比阻挠钦差办案,惹恼侯爷来说,要轻得多了,总不至于被抄家砍脑壳吧。
为了刘清河这个老东西,那实是没必要抱什么团了。
大家自求多福吧。
“咳,钦差大人,小的突然想起家中小妾要生了,小的先告退。”
“小的也先告退,家中老父快要咽气了,小的得回去送送。”
一众乡绅擦着额头的汗,纷纷找了借口开溜,顷刻间走了个精光。
待得这些乡绅出了宴客厅,见得刘府前宅到处是衙役与禁军,刘家的家眷、佣人、家丁,皆被拿了摁在墙角。
此时这些乡绅才知事儿真的大了,哪敢停留片刻,战战兢兢的各往自家跑。
而宴客厅中,董先忠拄了拐,顶着一张惨白的脸,也想离去。
这时候他才醒悟,或许自己真给儿孙惹了麻烦了。
姜远淡声道:“董明府,你不是要看证据么?怎么这也要走?”
董先忠白着老脸拱了拱手:“老夫身子不适,先行告退。
至于证据,钦差大人审判刘明府时,老夫再去府衙观审。”
姜远伸手拦了董先忠的去路:
“无需这么麻烦,今日你在刘府的酒席也没吃完,不如与刘明府一起去府衙大牢坐坐,酒是没得喝了,潲水管够。”
董先忠闻言身形一晃,颤声道:
“你敢抓老夫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