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钦差大人,这汪三霸还有两个兄长,名为汪天霸与汪地霸,凶狠异常。”
姜远问道:“哦?有多凶?”
那船家道:“钦差大人,您有所不知啊。
这汪家恶霸,仗着汪家族大与汪司马的势,在咱楚洲明阳湖这一片,但凡下湖打渔的都要效敬他们,不然轻则打人,重则砸船。”
姜远拧了拧眉:
“你们的渔税不是交给官府么,还要效敬他们?”
那船家叹气道:
“以往官府收的是渔税,是派税吏到码头上来,按鱼获多寡收取,倒是合理的。
后来就变了呀,新府尹上任后不管事儿,那汪司马就将码头税吏弄走了,由汪家的三霸在这收渔获厘金。”
姜远呸了声:“将税吏弄走?汪家的族人改收鱼获厘金?这不是把朝廷的钱,落他们私人口袋了?
他们不是只收割芦苇的厘金么?”
船家一拍大腿:“哪止这个啊!汪家三霸顶替了税吏后,将打渔的厘金翻了几倍。
咱们交不起了后,正好前面开了家造纸作坊,人家收芦苇,百斤四到五文钱。
这芦苇是野生的,咱们有力气,便都去割芦苇卖,也就没人打渔了。
汪家三霸收不上渔获厘金,就改成割芦苇也要交钱,每百斤二文钱。
而且,不管是不是用船拉芦苇,都得要来这里过秤交钱。”
姜远冷笑一声:“汪家三霸,还真是大鱼虾米一口吃啊。”
“可不是么?打渔本就艰难,好不容易来了家造纸坊,给了我们一条活路,他们却更变本加厉,我们实在快活不下去了。”
船家说着抹起了眼泪,那身破烂的衣衫也被寒风吹得扑扑作响。
“闭嘴!你这狗东西,你说与他听,他能与你们这群刁民做主?等老子缓过来后弄死你!”
汪三霸此时已缓过来了一些,睁着牛眼,翻起身来就要打那船家。
“你还敢嚣张!”
三喜一脚踹过去,将汪三霸又踹躺了下去。
汪三霸在地上翻滚了几圈,指着三喜叫骂道:
“你这狗东西,老子认识你!你不就是李锦书的亲戚么,你开你的作坊,老子收老子的钱!
今日你敢带人来码头与这帮刁民出头,小心老子一把火将你的作坊烧了!”
三喜闻言大怒,从文益收手中拔了横刀:
“你再说一遍,烧谁的作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