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…侯爷,小的替在这湖岸边讨生活的百姓谢过侯爷,今日若不是您来此,咱们这些打渔为生的不知该如何过活。”
姜远将那船家扶了起来:
“船家且勿这般说,明阳湖边出了汪家这些恶霸,是我们这些为官为侯的失察所致。
往后,你们放心打渔割芦苇,除了朝庭规定的税赋要交纳,任何人敢敲诈勒索,皆可上府衙告状。
如若是卖芦苇…”
姜远手一指前面的造纸坊:
“那造纸坊是本侯开办的,直接运芦苇过去卖便是,若有人刁难于你们,可找造纸坊大掌柜,他会给你们解决。
你将此事转告给乡亲们。”
那船家闻言惊声道:
“侯爷…那造纸坊是您开办的,难怪…难怪作坊里的人如此和善。
侯爷您是好人哪…您又多给了咱们一条活路。”
那船家抹着泪又要下跪相谢,却被姜远亲自扶住,又是一阵宽慰才做罢。
天渐暮,寒风渐猛,但此时往小码头赶来申冤告状的百姓越来越多。
万启明与李锦书哪里忙得过来,只得暂停了耹听冤情,让百姓们明日去府衙递状纸,他将亲自升堂。
百姓们这才抹着泪渐渐散了去。
“明渊,楚洲的百姓苦啊。”
回程的马车上,万启明朝坐在自己对面的姜远长叹一口气。
姜远点点头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万启明道:“刚才在码头上,百姓们控诉的不仅只是汪家恶霸,还有许多其他乡绅为恶。
我打算效仿你在淮洲之举。”
姜远眉头一挑:“你要在淮洲大开杀戒?”
万启明却是看向车窗外:
“我自小吃百家饭长大,深知被人欺凌是何等感受。
当年,我若不是被万家村的父老乡亲接济保护,我早也已随我父亲大人去了。
如今我有能力为百姓们出头,为何不做。”
钟瑶感受到了万启明悲伤与愤怒,轻握了他的手轻轻安抚。
姜远静静的看了一会万启明:
“你要严惩作恶的乡绅,我没有意见,但我得提醒你,圣人治世,慎杀恤世,勿被过往蒙了心智。
楚洲与淮洲的情况不一样,首恶当诛,小恶者罚。
屠虎者为民,万勿己身化虎,我与你共勉之。”
姜远说的不是很重,却如黄钟大吕,将万启明震醒了过来,暗道自己差点被心魔所嗜。